若是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这个府就是开了,也只会贻笑大方,不算真正走上正轨......
其七......”
零零总总,苟政简明扼要地道出了十条办法,而给苟雄留下的纸张记录,则可以编订成一小册了,拿着这些条陈,苟雄忽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抬头,低头,抬头,苟雄目光复杂地看着眉宇间同样带着疲惫的苟政,几乎张嘴欲言,最终所有的想法化作一句感慨:“元直,比起你安排的这些条条框框,我现在相信,北上攻取河东,的确是一件更容易的事情。
不过,大阳只是一小县狭地,比之河东郡实不足为道,如欲在整个河东依此策施行,揽士化民,就非我力所能及,还得你亲自去做了......”
“二兄何以自薄,大阳虽小,却是我们立足起势之地,非比寻常,也唯有二兄坐镇,我方能安心北上!”能够感受到此时苟雄的复杂情绪,苟政出言劝慰道。
“这些条陈,我会仔细阅读研究,依策依令行事,你且安心去吧!”至城门口,苟雄郑重地向苟政道。
“珍重,你我兄弟,再见之时,必在安邑城内!”苟政也拱手作别,态度认真地道。
由苟政亲率的中军本部,军民夹杂,共有近五千人,可战之卒,也有半数。由此可见,在过去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苟氏集团经过了怎样一种跨越式的发展。
在北方这个斗兽场,想要生存壮大,唯有不断击败对手、吞噬对手,然后壮大自己,获得生存的空间。要么,成为最强的那头兽,要么被击败,成为一头更强大的野兽的养分。
而苟政带领着苟氏集团,正走在了这样一条道路上。
到目前为止,连同孙万东部在内,苟氏集团所拥之众,已达两万人,规模或许还不及大兄苟胜随梁犊东进至荥阳时扩张的队伍,但不论是凝聚力、稳定性还是纪律性,都是要大大强过苟胜统率的那支军队的。
两万部众在当下的北方是个怎样的概念,且不说那些部众数百的小土豪了,能够两三千人,便足以成就一方豪强了。
而一个更直观的比较,以东迁秦雍氐族为核心建立的枋头集团,其众也不过十数万。当然,拿眼下的苟氏与蒲氏去比,还有些自不量力。
毕竟,以蒲氏十数年之经营积累,硬实力就不必多说了,名声、威望以及人才储备等软实力,才是更为可怕的。枋头集团,可不只是关西氐族豪强部族,还包括为数不少的北方豪强、关西士族。
两相结合,才是正史上苻氏能够成功西归关中,并建立发展起一个横扫北方的苻秦帝国的根本原因。
而对当下的苟部来说,快速膨胀的后遗症还是存在的,不过,这支新兴势力正处在一个明显的上升期,有领导,有目标,有空间,再加上不断的刺激,也使得许多发展壮大过程中必然存在的矛盾与问题,继续被压制着。
如果说,此前败石闵,破石晖,是苟氏这个“字头”的肇基正名之战,那么此番北取河东,则是这股势力迎来又一次蜕变,全方位的进化,成龙还远,化蛟也勉强,但怎么也算得上一只“九头虫”。
大阳北城前,苟雄捧着那叠条文,望着北边缓缓起行的苟政中军,两眼仍旧有神,但显然包含了太多东西,而面上的情绪,在苟政消失于视野后,则更加复杂。
最终,那张坚毅的面庞上,绽放出一抹笑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张,苟雄发乎内心地感慨着:“元直,这便是你胸腹之中所怀计谋与韬略吗?”
“二将军,主公他们已然走远了!”苟旦、苟威二将不知何时走到苟雄身边,提醒道。
回过神,苟雄又不禁往北边张望了几眼,在二将诧异的目光下,回到城中,迅速拾级而上,攀上城楼,扶着那黄土夯筑的墙垣,望着远处那渐行渐远的旗帜、车辆与队伍。
深吸一口气,苟雄嘴里喃喃道:“我苟氏必兴!”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耳濡目染,躬亲体会,在苟政的筹谋下,苟军一步步从危亡走至如今,至此,苟雄心中对苟政,再无怀疑!
......
八千壮士出吴山,当苟军翻山越岭而来,浩浩荡荡向北,兵锋直指安邑之时,也彻底将危险与震慑带给河东全县郡。
局势的发展,并没有超过苟政的预期,面对苟军的大举北上,河东各县,基本都各自为政,闭城自守。各县豪强,也多缩回堡壁,聚众自守,观望局势,坐视苟军与安邑石凌的对决。
几乎没有积极主动的,到如今,石虎的死已经传遍九州,各地基本上有点实力的势力,都已经得悉。当然,羯赵的淫威犹在,关键在于,接踵而来的是羯赵内乱的消息,彭城王石遵的檄文传到河东,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那些石氏宗室与羯人,整个北方,愿意为羯赵坚守忠诚,乃至殉国的人,实在不多。
因此,初七苟政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