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命的结果!能下此城,我等将得一根基立足之地,再不是孤魂野鬼了......”
“恭喜主公!”
苟政打量了苟须几眼,见他面色浅白,身上血迹颇多,铠甲之上,更多刀痕枪迹,不由关心道:“你受伤了?伤情如何?可要紧?”
苟须摇摇头,少有地露出了笑容,应道:“一些小伤小创,失了些血,还要不了命!”
“不可大意,稍后即去疗伤!”苟政严肃地吩咐道。
“诺!”苟须抱拳应道,然后那张刚毅的面庞上,露出一抹伤感:“只可惜,我破军营将士,伤亡近三百!”
对此,苟政立刻表示道:“传令下去,凡受伤之将士,务必尽力救治;牺牲之弟兄,记名厚葬!”
略作停顿,苟政又向苟须保证道:“至于你损失的部下,我会给你补齐,战后破军营扩充至一千,全军精卒,任你挑选!”
闻言,苟须精神微振,两眼发亮看着苟政,双手拜道:“谢主公!”
安抚完苟须,苟政又转向一旁的孟淳,以同样宽和的态度对他道:“孟将军于城前,指挥若定,从容制敌,颇有大将之风。今夜犒赏三军,我当亲自敬酒,以表功劳!”
被如此夸奖,本有些嫉妒之心的孟淳也眉开眼笑的,应道:“正当锐意进取,不负主公期望!”
一番寒暄肯定后,苟政也再度抬眼,望了望安邑城,道:“走,我们去看看这座河东首府!”
安邑城,该是苟政自东出潼关以来,拿下最大的一座城池了,不论是规模还是规格,连街道都要宽敞许多,人口更多,城中士民,怎么也得有几千人......
只来得及粗略游览一番这座新征服的城邑,沿途可以看见那些坐南朝北布局的房宅院落,基本都是门窗紧闭,一派风声鹤唳之景。显然,安邑城内的士民,远未做好迎来一个新统治者的准备。
直到抵至坐落在城市西南位置的郡衙,看着那堪称威严的衙门,苟政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冲他的将校们感慨道:“不愧是安邑,比之大阳、陕县,包括弘农,都要大气许多!”
衙门内外,有许多明显激战的痕迹,不过已经有基本的清理,岗哨也已换成了苟军士卒,是破军营下属,但带着部分军官恭迎于衙前的,却是苟安。
安邑城内的局势,只是控制在苟军手中,但秩序远未到恢复如初的地步,而混乱与忙碌,反倒是苟军自己的。苟安被苟政委派主持城中大局的任务,但他也只能保证衙门、仓库、城门楼这些战略要点的控制。
至于其他将士的行动,只能将主公的军令与军纪下达,让将士自守,至于能守到程度,就看各级军官与士卒的觉悟了。
因此,苟政临出发前于大阳制定的禁令,没有得到完全遵守,也是可以想见甚至能够理解的事情。这一路走来,苟政也发现了,只不过,他没有刻意指出罢了。
“那石凌呢?”在众将陪同下,步入河东郡衙的同时,苟政问苟安道。
“禀主公,破城之际,那石凌欲逃,然被破军营将士截杀,石凌为苟须亲自斩下头颅!”苟安道。
说着,苟安一招手,便有一名士卒拎出一颗人头,像捧着一个宝贝一般,献与苟政。经过清理,能够辨出形容,长相普通,但皮肤很白,非失血过多的那种白,长着稠密的络腮胡子,但看得出来,年纪并不大,估计也就二十来岁......
“我军勇士,先后将石晖、石凌这父子俩首级,献于我面前!这父子俩,却亲手将河东郡‘拱手’让于我军,也算功德圆满了!”收回目光,苟政语调轻松地调侃道。
“再给苟须记上一功!”苟政偏头看着苟须,笑道:“这先登、斩将,可被你一人包圆了!”
闻言,苟须却有些严肃地说道:“主公曾允诺,破安邑后,灭石氏满门!末将等在攻破衙门后,已将石氏家人及扈从四十余口,悉数斩杀!”
言罢,苟须便目光灼灼地盯着苟政,不知是在期待什么,还是在警惕什么。而从这言语,这目光,苟政便明白,如苟须者,对自己的态度,仍旧是有所保留的。
不过,对此苟政并不接话,态度显得很平和,只是深深地看了苟须一眼,然后轻轻一笑,道:“如此,苟应可瞑目否?尔等可满意否?”
说完,也不管苟须的反应,苟政又扭头问苟安:“河东郡的那些僚属呢?”
“一应僚属官员,大半被我军生擒,暂拘于后衙看管。”苟安禀道:“您交待的河东郡志、籍册、公文,末将也都命人保护起来,未曾毁于战火!”
“好!”苟政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进入衙堂,苟政四下观察了下堂间格局,至少足够宽敞,两排席案,主座前是一台大铜案......众人各依军职地位落座,就在原羯赵河东郡高层们议事的厅堂上,苟政开始了苟氏集团进安邑后的第一次会议。
城中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