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苟军已渡大河来  苟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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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参与其中,获利不少,靠着食盐,苟政也从关西易得不少物资,这些情况,张琚也清楚。

众多迹象都表明,盘踞河东郡的苟政,绝不同于一般的流寇逆贼,这是一个见识长远、懂得屈伸利害的枭雄人物。

有鉴于此,在协助杜洪立足长安,稳定局势后,张琚便向杜洪示警,那时,苟政已在蒲坂屯有数千兵马了。

然而,张琚对苟政评价甚高,杜洪态度却分外不屑,甚至正眼看苟政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直言说,区区一土豪鄙夫,何值一提,甚至质疑张琚说:张司马世居冯翊,莫非怕家族财货有损,方劝我增兵防御?

这话自是把张琚气得够呛,忍着怒气与杜洪解释,最后在其力争之下,方才让杜洪松口,自长安遣两千兵,由部将周晖率领,增强蒲坂西岸河防。

然而,杜洪作为主帅都是那般轻慢的态度,又岂能奢求部下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呢?因此,兵马是增多了,但蒲坂渡军事防御能力的提升,却未必如表面呈现那般大。

相反,周晖率军进驻蒲坂后,还引发了与冯翊郡守备军的矛盾。周晖本为杜洪家将,颇有勇力,其统军的能力究竟如何暂且不提,但杜洪的骄愎却学了个七八成。

到蒲坂后,对原冯翊守军,是颐指气使,多有侮慢。若仅止于此,也就罢了,毕竟是长安来军,杜洪的威名还是能起到一定震慑作用的。

但是,周晖影响到冯翊守军的“经济利益”,这就很难让人接受了。时局艰难,物资匮乏,地方上,从军到民,日子都很艰苦。

河东这边,苟政以解盐为饵,吸引了不少关西商贾,聚于蒲坂,带来大量贸易资源。作为守军,自然能从中获取好处,过路费、保护费以及厘金总是少不了的。

因此,在过去的半年间,蒲坂的冯翊守军,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至少衣食能够得到基本满足。而周晖领军到后,接掌河防,立刻进行了强力的整治措施。

首先便以防范细作为由,控制两岸交易往来,禁止舟筏下河,开春以后逐渐恢复繁荣的蒲坂市贸立刻进入萧条,舟船禁绝,两岸声止。

这自然引起了冯翊守军以及关西商贾的不满,紧跟着,周晖又将逗留蒲坂西渡商贾,以“勾结敌寇”的罪名抓起来,尽缴其财货。

能够在这年头搞行商贸易的,哪个手底下没点本事与背景,有些商队本身就是关西夷夏豪右代表,周晖此举,显然是极其愚蠢的。

相比之下,为集军资,周晖又派兵抄掠蒲坂周遭士民,连一些百姓忍饥挨饿方攒下来的种粮也不放过,以至民情大沮,饥荒四起,逃亡无数。

张琚向杜洪进言,原也是想做个提醒,点明河东的威胁。目的也达到了,杜洪派兵,加强河防了,结果就派出周晖这么一人,搞的冯翊官军民齐怒,怨声载道。

周晖在西岸“严刑峻法”的同时,苟安在东岸,则遵循苟政的命令,默默训兵砺士,做着渡河进攻准备。而两岸交通断绝,也正好给各路苟军汇聚蒲坂,创造了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

为了避免引起周晖警惕,苟安也加强了对东岸河防的巡视,以免细作间谍地对新至的苟军,苟安都要求在蒲坂城东十里扎营。

西岸人情咸怨,军心不稳,矛盾重重,殊不知,对岸的苟军正在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斩下他们的脑袋。

如果说有什么缓解两岸紧张关系的事情,那便是苟安派人将晋廷赐封苟政的制文,发往河西,向周晖表示,如今大伙同属晋臣,没必要搞得剑拔弩张。

周晖对此,惊诧之余,还真不敢等闲视之,命麾下登沿岸河堡而望,果见对岸渡头、堡寨,竖起了“晋”旗,似乎生怕隔岸之人看不清,“晋”字写得老大。

有鉴于此,周晖连忙派人去长安,将制文连同河东的情况,报与杜洪。

然而,就在隔日(二月二十一日)拂晓时分,苟安发动了突袭。从开春之后,苟政进行一波军事动员开始,苟安便自蒲坂军中,精挑细选的三百五十名长于水性的士卒,分批日夜于水中训练,熟悉水情,为此,便牺牲了二十几人。

而这些人,便是发起突击的敢死队。当突袭将士,忍着流急水凉,擦着夜色,凫水至西岸,并发起进攻时,正处在交接前疲惫期的周晖下属,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直到敢死队冲进渡头营寨,放起大火,发出信号,混乱的渡口守军方才有军官组织起士卒,有了些抵抗动作。

在东岸,早已准备多时渡河主力,则在苟安的亲自指挥下,乘坐舟筏,向西急渡,以做支援。作为渡河主力的,乃是苟安统率的中坚营与苟顺统领的射声营,其他领军到达的骄兵悍将,除了苟旦之外,也没人跟他们抢。

苟安不仅是苟政委任的营前指挥(苟政“表”其为建宁将军),同时他与苟顺麾下(射声营),驻扎蒲坂最久,准备更充分,对渡头情况也更熟悉。趁着此前两岸交易,苟安屡次遣部卒伪装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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