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解决办法。”
稍作犹豫,苟安又以一种谨慎的口吻,补了一句:“末将心知主公求仁,然而,以当前的局势,容不得心慈手软,关西夷夏之民,正需震慑,否则这样的叛乱,早晚还有!”
“子平将军所言甚是!”苟起又开口了:“对一干作乱的贼匪,讲什么仁义?我们杀的是仇敌,有何可虑?石虎那暴君杀了那么多人,生前又有谁敢反对他,多少英雄豪杰,还得臣服于他脚下.......”
“拿我与石虎相比,那可真是愧不敢当!”听苟起说话又没了边际,苟政轻斥了句。
“你们以为如何?”苟政又问苟侍、苟起。
对此,苟侍态度鲜明地支持杀,而苟范在思吟几许后,迟疑地说了句:“关西地界,氐部甚多,只恐此次杀戮一开,氐人再难臣服了!”
“这段时间以来,死在我军手中的氐贼,何止上万,还怕这几千?”苟起不以为意地驳斥道。
“战场上厮杀,与战场下屠杀,岂能一概而同?”苟范道。
听苟范这么说,苟起恼了,心中对他被委以冯翊太守之职本就又羡又妒,言语中带着强烈的情绪,质问道:“你能保证这些氐人,今后再不反叛,再不勾结乱贼,那些氐人少年长成之后,不向我军报仇?”
对此,苟范一时讷言。
苟政则适时地敲了敲台案,制止争论,又思索一阵,抬指道:“妇女留下,押至长安,届时分与有功将士。至于余众,身高过车轮者,皆斩!”
“此事,仍旧由你负责吧!记住,做得干净些、迅速些!”苟政的眼神中,不带丝毫感情,盯着苟起。
“诺!”而对这种任务,苟起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干脆地应下。甚至于,心中还考虑着,先挑几个女人......
“今后,对关中氐部,我们得提高警惕,多加防备,不可松懈......”临了,苟政又不禁轻叹道。
事实上,如果仅以高陆毛氐余部来说,如此处置,并无什么不妥。但是,就如苟起所顾虑的,苟政所考量的,却是整个关西的氐部情况。
虽然没有具体统计,但眼下的关西州县中,仍旧遍布氐人,多了未必,但二三十万,总归是有的。而这些人,早已扎下根来,很多氐部汉化程度也很深,在关西的军政生态中,已然开始占据重要份量,是是绕不过去的。
对毛氐可以行此狠决手段,但总不能对所有氐人,都采取屠杀手段吧。苟政不得不考虑,此事传开后,对关西氐人造成的恶劣影响。
氐人如此,羌人呢,鲜卑人呢?苟政可没法,像冉闵那样,在关西也掀起一场“灭胡”行动吧。那种自取灭亡的做法,苟政可不会学,同时,除了邀名之外,对苟氏的统治,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但是,苟安、苟起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与高陆毛氐之间几乎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有些事情,在特殊情况下,是不得不做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