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主公!”
“弓都督今日堂间,大展武勇,可是威风得紧呐!”看着弓蚝,苟政讥诮着说道。
弓蚝自然感受到,有些难堪,情绪一起,直起身来,抱拳道:“主公明鉴,实乃苟须无端寻衅,辱人太甚,末将被迫反击!”
“你是否觉得自己占理,便可趁机泄怒,打击报复?”见其满腔愠怒、愤忿不平的样子,苟政淡淡地问道。
对此,弓蚝眉头轻皱,眼神中流露出少许异样。见状,苟政继续冷声道:“苟须寻衅滋事,我自会严惩,但你的问题,我又当如何对待?”
闻言,弓蚝再也忍不住,重重地一抱拳,道:“主公若归咎于末将,末将不服!”
万人敌的猛将,此时的表情,看起来竟有些委屈。只可惜,苟政没有丝毫动容,只盯了他一眼,道:“以你弓蚝的勇武,苟须岂是你对手,岂能与你纠缠那般久?以你弓蚝的无双膂力,苟须又能扛住几记硬拳?你与苟须的那点冲突,至于闹翻庆功宴?”
弓蚝可不是单纯的莽夫,苟政所指之意,他显然领会到了,脸色变了变,气势慢慢弱了下来,但言语间依旧带有愤慨:“主公,斗殴之罪,但凭主公区处!然苟须欺人太甚,当其时,末将绝难忍耐,若有下一次,末将仍要教训他,若主公要护短,末将也无他话!”
“什么屁话!”苟政终于恼了,重重地砸了下书案,怒道:“何来短?何为长?在你弓蚝心中,我苟政莫非是耽于私情、昏聩徇私之主?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
见苟政这副气急的模样,弓蚝呆了下,粗粝的面容上露出少许后悔的表情,道:“末将绝无此意,请主公恕罪!”
而苟政在稍微平复心情之后,沉声说道:“幼长,你扪心自问,自你效力麾下以来,苟某人对你如何?何曾分过亲疏贵贱?”
听苟政这么说,弓蚝更露汗颜之色,拜道:“主公息怒,末将知错了!”
见状,苟政怅然地道:“幼长是当世猛将,一身血勇,万人难当,岂能受辱,这点道理,难道我会不知?
然而,作为一营都督,作为我麾下数一数二的大将,难道连基本的场合都分不清楚?你们把庆功宴堂,当作私斗场,置我于何地,让文武僚属、三军将士听了,又当作何感想?”
“请主公治罪!”弓蚝再拜。
见状,苟政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幼长,我若仅把你当作一厮杀汉来使用,那么今日之事,自可视作一匹夫鲁莽,不与计较;
然你若有心成为三军主将,那么仅刚勇血气,是远远不够的,你的性情,还需磨练收敛,越是要紧时刻,越是如此。
否则他日领军出征,被敌人稍一刺激,便不管不顾,届时损害的,可就不是我苟政的颜面这点小事,而是关乎将士生死存亡的大事!”
“主公教诲,末将铭记在心!”弓蚝的思绪显然已经被苟政彻底带过来了,此时此刻,除了惭愧认罪,再无他念,再度请求道:“恳请主公责罚!”
而苟政看着弓蚝,叹息道:“你的功劳,三军上下,少有人及。此番,我本欲表你为虎威将军,然出了这事,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苟政这么说,弓蚝面色微变,抬眼,正注意到苟政那可惜的表情,惭然拜道:“末将昏妄莽撞,岂敢奢望将军之号?”
“为慑三军,以儆效尤,此番就委屈幼长了!”苟政这才道出机心:“降职半级,以果骑副都之职,仍领果骑营,今后若再立殊功,我自当复你功名!”
“谢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