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演,然后恭拜道:“明公鉴之,薛某不敢自诩经世之才,然对时局论断,偶亦能得一二。既然率众投效明公,自深信其能,绝无保留!”
“得蒙先生如此高看,是苟政的荣幸!”听其回答,苟政稍作沉默,语气已然渐渐发生变化了:“然而,如今我军虽据长安,但实际仅拥河东、冯翊、京兆、始平四郡之地,地少民稀兵寡......”
薛强看着苟政,轻笑道:“明公欺在下不明时局吗?自明公举兵,逐杜洪,灭毛氐,入长安,其势已成。眼下,放眼关西,还有谁是明公对手?
目前虽只四郡之地,待明公举兵,扫平雍、秦不臣,克定关中,届时东出,以争河洛,这天下大局,岂不为明公所左右?”
说到这儿,苟政的神情也变得端重起来,但并不接这话。
见状,薛强又道:“关西本为王霸之基,此天所以赐明公,而明公见机而取之,是为上天所钟,大事必成!
原本,能阻明公者,只有苻氐,然枋头接连大乱,其势断沮,今后必将长困于中州之乱。而明公只需遣师闭关塞道,便可御关东之师,而倾力平定关中!”
“雍秦郡县,多为豪强右族所据!”
“明公举大义,兴义师,大军所过,谁能不服?”
“石宁在天水,王擢在陇西!”
“此皆石氏余孽,如何抵挡堂堂之师?”
“梁州有司马勋,武都有仇池,凉州有张氏!”
“彼等若有定关中之能,关中早定矣!”
问对到这儿,苟政停下了,薛强也不再开言,车内沉寂了,车外只有车轮碾过道路的声响。良久,苟政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看着薛强,淡淡道:“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认定燕国最终平定关东,为何不追随胜利者?我闻燕王慕容儁,也是爱才之人,以先生之才情见识,必受重用!”
对此,薛强拱手,郑重道:“燕军虽强,终是鲜卑胡虏,明公虽发于微末,却是我秦晋豪杰!”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苟政也抬手,郑重回礼:“先生大才,今知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