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怨,而罔顾义理,将如此义士拒之门外?”
听苟政这么说,赵思不由大喜,激动地谢道:“多谢明公!”
过去的一年多来,苟政这边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而李俭、赵思的经历,显然也不普通,看二人面相便可知了。面上尘埃能够洗净,但那种饱经磨砺的气质,却是化不开的。
李、赵二人的脸上,俨然一副有故事的样子,因此,引二人落座之后,苟政便问李俭道:“荥阳兵败之后,我义军大部为羯赵歼灭,十不存一。
我继承兄业,率部北渡河东之后,也曾派人打听,希望能揽收一些义军弟兄,然收获寥寥,不知李兄这一年多来,是何境遇?”
闻问,李俭便露出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但面对苟政的探询,自不敢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略作沉吟,李俭道来:“当初苟龙骧与朱将军率义军残部退至洛阳,与颉独鹿微合兵,然三位将军很快因下一步动向产生分歧,不知将军可知?”
“有所耳闻!”谈及大兄的时候,苟政的表情,总是难免多一抹严肃与哀伤,沉着声音道。
见状,李俭继续说道:“朱将军不肯据守洛阳,也不肯随苟龙骧退往潼关,因而率部南撤,欲投靠晋室。然而,南下之后,未过伊水,便为蒲雄所率的赵军追上。
结果,伊水一战,我军难敌氐军步骑,朱将军战死,部众四散溃逃,我与赵思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率领三百余人,逃入熊耳山中避祸,赖赵军未深追,我等方侥幸得生!
兵败之后,我等一时无处可去,只能于周遭为匪,勉力谋生。然仅靠抢掠,军资不足,麾下又是一些残部,人心不齐,部众很快便维系不下去。
勉力支撑三个月后,麾下已不足百人,不得已之下,我与赵思商量,率众向南,前往投奔晋军。当时,适逢石虎驾崩,中原动荡,伊、洛之地,也有不少士民南奔,我们便混入其中,一路逃到鲁阳。”
“鲁阳!在何处?”苟政问道。
李俭道:“鲁阳在南阳郡北部,当时自中原南逃的赵民,有上万人聚集于此乞活!”
“后来呢?”苟政追问,随着李俭的叙述,对他们的经历,却是越发感兴趣了:“既已到南阳,为何又千里迢迢,西来关中,又怎会只剩你们二人?”
提及此,李俭与赵思便一脸怒容,二人对视一眼,由赵思回答道:“禀明公,我等到南阳后,自觉实力薄弱,恐为晋军小视,因而从流民中组织起来数百人后,我与李将军一起到宛城,求见太守桓澹。
然而,我们在太守衙外等待了三日,那桓澹也不予接见。后来,终于见到一个叫赵亿的督护,表明投效之意......”
听赵思说到这儿,苟政立刻联想到去年苟范使建康之事,不由哂笑道:“想来,南阳晋军并未接纳尔等吧!”
“明公所言甚是!”赵思愤慨着应道:“我等表明义军身份,他们却视我等为贼寇,甚是鄙视。不但无接纳之意,反而大加奚落。
那赵亿奉太守桓澹之命,将我二人赶出宛城,还要求我们返回鲁阳,不从,他便率军驱逐。无奈之下,我们只能从宛城北返鲁阳......”
“那太守桓澹何人?可是龙亢桓氏?与荆州刺史桓温是何关系?”苟政一连三问。当然,以桓温以及桓氏在如今东晋的权势声望,也值得这份重视。
对此,赵思摇摇头,说道:“这却不知,毕竟,我二人连桓澹的面都没见到。都姓桓,想来应是同族之人。”
“继续!”苟政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道。
深吸了一口气,李俭接着话头说下去:“我二人返回鲁阳后,念及桓澹与赵亿的侮慢,甚觉屈辱,麾下数百部众,亦需活命,因而一怒之下,率众举事。”
闻言,苟政表情不免有些精彩,指出:“南阳毕竟是晋军抵御赵军的前沿,恐怕不是你们这些溃兵流民能够动摇的。”
“正是!”李俭有些尴尬地说道:“然桓澹之流的蔑视与侮辱,也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起初,我二人率众冲击鲁阳城,可惜守城晋军有警,我等缺乏武器装备,体力亦弱,为其击败。
受挫之后,我们不敢再冲击城池,抑或与晋军正面交锋,改为在南阳北部劫掠。到去岁冬季时,北方流民,欲乞活者,多加入我军,很快就有三千多名部众,也抢到了不少物资,虽然死了不少人,却也勉强度过寒冬!”
“你们声势闹得这般大,那太守桓澹,总该重视了吧!”苟政道。
李俭颔首,答道:“见我们没有被冻死,开春之后,桓澹便遣麾下赵弘,率军讨伐我等。赵弘那厮甚是狂傲,丝毫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于是,我与赵思考虑对策,决定采取诱敌、埋伏之策,给晋军一个教训。赵思率几百人主动接战,败退,赵弘果然不加思索,率晋军北追,陷入埋伏。
在滍水之南,我们大破赵弘,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