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的意思,怎么也得与苟侍相当,这关系到苟政对长安留守军政权力的平衡。
紧跟着,他以一口更加郑重的语气,对郭毅、苟侍、陈晃三人交待道:“我西进之后,长安城内外诸军,如无你们三人联名署令,一兵一卒,不得调动。
敢有擅动者,以叛乱论处,绝无姑息,非常之时,必以严刑峻法,此议当晓谕三军,勿犯我法!”
“诺!”
“郭毅主政,苟侍、杨闿负责我前线大军辎需调度,陈晃主军!”苟政又起身,向几人拜道:“一切,拜托诸位了!”
几人哪敢受此大礼,皆起身回拜,一个个言辞慷慨地表示,会精诚团结,共度时艰,保长安稳定。
略作思量,苟政又特意对郭毅交待道:“三郡夏粮之征收,仍要推进,不过,手段上,可以灵活一些。一切,以稳定为主......”
“诺!”
苟政说这话时,脸色凝沉,显然并不怎么乐意。然而,此一时,彼一时,随着外部的军事威胁笼罩在头上,对内事务,做出相应妥协是必须的。
自古以来,征粮征税,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稍有不慎,便可能掀起民乱,不管是乱贼,还是假民乱。而苟氏集团对关中统治,离走上正轨都还有不小距离,更加不能大意了。
夏粮征收,与兵进雍秦,是苟政全取关中最重要的两步战略。前者不说建立税收体系,但至少先与地方士民达成一种税务契约,有了开头,才有下一步。后者,则是一种扎篱笆、圈地盘的行为。
两者,都对苟政统治关中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但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司马勋这匹夫北上来捣乱了。
思及此,苟政心头更加恼怒,这种被强行打破既定节奏与计划的感觉,实在很难心平气和地接受。此时,苟政在心中,暗骂不已。
回过神,苟政又瞅向虽列堂席,但一直缄默不已的薛强(当然,也跟苟政没有询问有关),道:“威明之见识韬略,于我制敌有大用,此番便率所部义勇,一同随军!”
“诺!”薛强起身,从容拜道。
夏五月二十,为御晋梁州刺史司马勋入寇,苟政自长安率师出发,西进迎敌。此番随苟政出征的,除却亲兵、探骑营各一部、归义右营之外,另有杜郁、薛强所部及部分辅卒,全部人马加起来,足有上万人。
显然,为了对付司马勋,苟政不说不遗余力,但大部分的精兵强将,也全部用上了,誓要击破之。二十三日,苟政军至扶风国郿县。
从得知消息、做出决策到进兵的这段时间里,更多关于梁州晋军的消息传来了。首先,司马勋的确发兵北上了,并且规模不小,三万大军,恐为实数。
其次,司马勋并没有如苟雄、苟安猜测的那般走骆谷道,而是舍近求远,走西边的褒斜道。既然舍近求远,其中自有近途之弊,远途之利。
也是在派出斥候仔细侦探过后,方才得知,骆谷道虽近,但道路是几条秦岭谷道之中,最为险峻难走的一条,并且久未修葺,闭塞甚多,沿途多绝道。因此,近则近矣,却不利于大军通行,除非花费大量人物力进行重新开辟疏通。
相较之下,褒斜道虽要绕些距离,但路相对容易走,并且还有褒、斜二水可以利用,汉中的谷粮可以通过二水转运,直达渭水,有利于军辎输,自汉中北伐关中,后勤永远难以抹平的问题。
当然,如果换作苟政领军,他定会走子午道,直袭长安,褒斜道这边,至多遣一路偏师策应。不过,司马勋弃子午道不走,也是有原因的。
去岁,他已经尝试过了,结果让人印象深刻,除了拔了几座戍堡,杀伤一些赵军将士之外,无功而返,空耗钱粮。如今,换一条思路,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还有杜洪的配合。
而由于苟军将侦探主要方向放在了骆谷道,等褒斜道那边有军情传来时,晋军前锋早已越过太白山岭,出斜谷口,兵锋直指郿县。
为此,苟雄不得不放弃借信息差,设伏偷袭晋军,抑或据谷隘防御的打算,而是果断率领大军,向西进驻郿县。
在苟政抵达之前的三日间,双方的候骑,已然在河谷平原间,展开了各种纠缠与厮斗。苟雄遣弓蚝、苟兴二将,率兵前往偷袭,却为其前锋军所拒。
能够被司马勋派作前锋的晋军,显然是精锐,面对苟军的骑兵突袭,并没过于慌乱,领军的将领也很镇定,从容指挥,结阵相抗。
面对结成军阵,且装备精良的晋军,弓蚝与苟兴哪里敢用骑兵硬冲,对方又是有后援的,无从下嘴,一番僵持过后,无奈后撤。
当然,不能硬敌,弓蚝与苟兴迅速改变战法,借着骑兵的机动能力,一连昼夜,骚扰晋军,采取疲敌之计。不过,这种战法,对并不冒进的晋军前锋来说,作用也就聊胜于无了。
等到晋兵后续兵马,源源不断地自斜谷开出,与之会合后,弓、苟那两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