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上只是次要的,更为主要的原因是,僚佐们认为,一个徐磋还无法奠定必胜之局。同时徐磋军的行动,也不知是何结果,还当确认其进兵状况后,再做行动。
碍于司马勋那蠢蠢欲动之心,晋军大营这边,秣马厉兵,摩拳擦掌,做好进兵的准备,也是应该的。一旦有喜讯传来,便发兵东进,击破苟政......
晋军这边,说白了,就是干大事而惜身,与司马勋主臣的犹疑不同,苟军这边,从决策定下之后,自上而下,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坚决。
苟政在郿县,对城守营防,做了一次调整,近两万军卒,加上数千民夫,顶着烈日的酷辣,在郿县城内外做着新一轮的土木工程。
修缮城防,加固营垒,深挖壕沟,布置拒马,囤造军械,总之所有能提升防御的办法,都在苟政的统筹安排下进行着。
虽然,未必就确认司马勋会率军来攻,但在准备上,苟政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这是他对战争的尊重。哪怕此举,付出了大量军民的精神、体力,以及加速着苟军本就困难的各项军辎储备。
与之相对的,苟雄军这边,也同样坚决。他率七营上万步骑北上,为求轻装简行,下令每名士卒只随身携带三日干粮,下定了决心,要在三日之内,击破徐磋。
当然,苟雄作战也非无脑之人,做出如此大胆的决策,也跟徐磋军的行动尽在掌握。从徐磋发兵之始,探骑营督朱晃便把扶风境内的探骑,悉数安排在好畤方向,着重监视徐磋军进展。
总的来说,杜郁对徐磋的判断并没有出错,此人同样犹豫着,进军速度格外缓慢,日行仅二三十里,与其说是在打仗,不如说是武装游行。
走了足足四日多,方至漆水东岸,到了这儿,也不敢贸然渡河,而是就地临水驻扎,徐磋也同样等待着。
而徐磋的军众,的确有两万人,但其素质,明显层次不齐,大量士众,面带菜色,有气无力,是肉眼可见的孱弱。
装备也相当简陋,别说甲胄了,就是正常的刀枪,都没能配齐。而这样一支军队,竟敢参与到苟马之间的大战来。
唯一醒目一些的,大抵是徐磋随军,携带有不少粮车、牛羊,都是他半年多在好畤及周遭地区,费心搜刮的。
当这些军情消息,陆续传入进击的苟雄耳中时,他只觉得,若是不击破徐磋,那么他不只对不起苟政与麾下将士,更对不起徐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