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便多少显得矛盾了。什么都要,又什么都不坚决,也就是晋军的规模在那里,方能暂时掌控场面。
而最终给这一场激烈交锋划上休止符的,不是其他,正是西斜的落日,以及逐渐暗淡的天色。
夏风吹拂着渭河的水汽,带来丝丝凉意,在这炎夏,吹拂在面上,绝对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伴随着密集的鸣金声,围绕着郿县城南营的攻防,终于彻底落下帷幕,司马勋带着一种郁闷乃至愤怒的心情,收兵还营。
苟须在经过数次冲杀后,带着七百多人的伤亡,在城头守军的接应下,退入城中;杜郁更加灵活,在与晋军经过一番隔靴搔痒般的纠缠后,也迅速摆脱,退回西北营寨;而把守南营的薛、张二部将士,也终于得到真正的喘息之机。
大抵是白日的交锋过于激烈,苟军的强大抵抗意志,己方的严重伤亡,都超乎了司马勋的意料。回营后的司马勋,十分恼火,心头堵得慌,在把军务简单交待给下属后,便令随侍拿来酒水,痛饮......
几碗酒水下肚之后,郁闷愁情,方有所缓解。明日,重整旗鼓,定要将南营拔除,杀光那些苟贼,司马勋在心头暗暗发狠。
并且,在夜幕彻底降临之后,他收到了一则消息,一则“喜讯”,“好畤徐磋”已然率军南下助战,距离郿县只有一日的脚程了。
司马勋,郁闷尽去。
南营内,薛强一身戎甲,神色严峻,巡视着麾下部曲。这一仗,河东义勇损失很大,部卒间的景象就有如破败的营栅一般凄凉。
夜间,除了恼人的虫鸣之外,就属于无法得到救治的伤兵的哀吟最为清晰。巡视过程中,让薛强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言论,对苟政的怨言,白日的激战过于惨烈,很多部卒难以接受,认为苟政不把他们当人,陷他们于死地。
薛、张二部皆有,对于这些言论,薛强少有地发了脾气,与张先一起,严厉训斥弹压。他并不责怪这些部卒的愚昧,只是担心他们因此,在将来丢了前途与性命......
同时,这一夜,薛强都难以入眠,几度抬眼,望向郿县城以及更北方。若计划不能成行,就南营守军的状态,很难再坚持一场血战了。
而在郿县城内,灯火通明的堂间,苟政则把苟安、苟须等留守将校召集到一起,做着交待。
苟政,根本没打算与司马勋在此多做纠缠,明日便是决战,而城前的布置,本身就是一道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