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这棋子不是流水线上的模具,是以古法滴出来的。
“柳奶奶,这是好东西。”
李追远已经对柳玉梅时不时拿出的好物件儿,有些免疫了。
当下,虽说“万元户”的时代标签已渐渐退潮,可眼下能如此豪奢地摆出如此身家底蕴,也真是让人咂舌。
“看你和阿璃会下围棋,我就把这东西翻出来,供你们耍玩,待会儿你就带回自己屋吧。”
“好,那就先暂放在我那里。”
柳玉梅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送客,却听到李追远又道:
“柳奶奶,我自幼体弱多病,所以想跟秦叔锻炼身体。”
柳玉梅瞥了一眼眼前男孩,虽说白白嫩嫩的确实和壮实搭不上边,但怎么也瞧不出个体弱多病的样子。
不过,她也马上明白了男孩的意思,搁以往,她会毫不犹豫地用几句话搪塞过去,可眼下自己刚求人家帮了忙……
罢了,只是教点功夫什么的,也不算破规矩,又不是教其它的。
“行,我去和你秦叔说。”
“谢谢奶奶。”
“来,咱们下一盘。”
“好。”
被一个孩子拿捏了,柳玉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原本不打算下棋的,到底是忍不住来一盘。
然后,她就后悔了,棋到中盘,她就感到自己大势已去。
李追远一开始是本着自己反正得了便宜就被柳奶奶蹂躏一把消消气的想法,他想当然地认为秦璃的棋艺都是柳奶奶教的,自己肯定不是老人家的对手。
可下着下着,他忽然发现,柳奶奶的棋艺,还不如自己。
自己凭着脑力心算,勉强算是个业余高手,而柳奶奶,至多也就是个业余中段水平。
“奶奶,我困了,要不还是不下了吧?”
“嗯,那你就去睡觉吧。”
“好嘞。”
李追远起身,收起棋子,然后抱着棋盘回楼上了。
柳玉梅则走进屋,来到卧室,秦璃闭着眼,很听那小子话地在睡觉。
她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不管怎样,
自家阿璃身上,越来越有那股子小姑娘的感觉了。
“我们家阿璃的病,一定会治好的,一定。”
……
来到二楼露台,恰好看见太爷正站在边缘地带刚小解完,正处于揪着晃一下的收尾阶段。
“抱的什么东西?”
“柳奶奶借我的棋盘。”
“还是得多收收心,多看看书,好好学习。”
“我知道的,太爷。”
“嗯,英侯家里出事了,这阵子来不了了,你自己抓点紧。”
“英子姐家里怎么了?”
“说是她南爷爷和南奶奶一起得了病,在卫生院里躺着呢,英侯和她妈在那里照顾着。”
英子姐的南爷爷南奶奶,应该就是她外公外婆了。
李追远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英子姐都不来找自己补习了,按理说理解能力再差,上次的题她应该也早就看完了。
“那我们需要去探望么?”
“看望个屁,她妈娘家在九圩港呢,坐车都得转好几趟,再说了,要是人实在不行了,要去也是你爷爷去,我去看个什么东西。”
“哦。”
“回屋早点睡觉。”
“太爷,您这里有放大镜么?”
“放大镜?”李三江思索了一下,“灶台凹槽里看看,是不是有,以前我还想拿来引火用的,后来发现还不如火柴,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看书。”
那两套书上的字实在是太小了。
“伢儿看书这么辛苦的么,都要用到放大镜了?要不,太爷领你去镇上眼镜店,给你配副眼镜?
算了,镇上眼镜店怕是水平不得行,太爷还是带你坐车去市区人民医院配吧。”
“不用了太爷,我就拿来看一下图,我眼睛不近视。”
李追远先进卧室放下棋盘,然后跑去楼下厨房,果然在灶台凹槽里找到了蒙了灰的放大镜,清洗一下后,他又回到卧室,打开台灯。
先拿出来的,是《阴阳相学精解》,共八卷。
翻页,没序言前言,甚至连第一篇的标注都没有,直接就是内容。
李追远拿着放大镜,认真看着。
连续看完三张密密麻麻的正反页,李追远发现不对劲了。
这三页其实字数非常多,全都在讲同一个东西——眉毛。
从眉毛的走向角度、浓密厚度、长短色泽……总共讲了近千种。
第四页开始,它开始讲眼袋。
李追远没继续看,而是往后翻了两页,确认了,它花了两页大篇幅,讲了眼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