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地问道:“小远哥,你说我爸他们去那里干嘛,难不成事情被发现了?”
“不知道。”李追远摇摇头。
要出事露马脚,也该是那车死去的水猴子身份暴露了。
好几辆警车和摩托停在大胡子家外面,警察人手一个手电筒在照着。
不过现在应该照不出什么,鱼塘已经被填了,上面这一大块地也都被种上了树苗。
“咦,小远哥,我看见李大爷,他在坝子上。”
“我太爷没事吧?”
“没事,没被戴铐子,李大爷还在抽着烟呢。”
“彬彬?是彬彬么?”
“是我,赵叔。”
“呵,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亲戚家在这儿,我住他家玩呢。”
“行,我去喊你爸。”
“赵叔,帮我跟我爸说,小远和我一起来的。”
“哦。”
不一会儿,谭云龙就走了过来。
“爸!”谭文彬热情挥手。
“边上去。”谭云龙无视了自己儿子,来到李追远面前,小声道,“上头来了人,上午我们派出所去接了你太爷,中午一起吃了饭,下午一起去了几个地方,西亭镇,石港,都是你太爷捞过尸的地方。”
“叔叔,是什么人啊?”
“这我不清楚,但应该不是搞刑侦的。”
“我太爷有事么?”
“没事,就来了解了解情况,当个向导,讲讲当时发生的事,这房子和四周这些地,也都在你太爷名下是吧?”
“嗯。”
“放心吧,没什么事,快收队结束了。”
“谢谢叔叔。”
“谢什么谢,不是办案,也不牵扯什么保密条例。”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好了,辛苦大家陪着跑了一天。”
紧接着,李追远就听到自家太爷和那人的对话:“大爷,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配合工作嘛。”
“您早点回去休息。”
“你也是,呵呵。”
这声音,是余树。
“哟,小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里?”余树发现了李追远。
李追远反问道:“咦,说书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中午场没什么人来听,我就收了摊子,出来做兼职了。”
余树说着在李追远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李追远的头:
“小朋友,你家在这儿么?”
李三江这会儿散完烟走来,瞧见这一幕,马上道:“这是我曾孙,呵呵,这栋房子以后就是他的。”
“你曾孙?”余树显得很诧异,“亲的?”
“当然,我遗嘱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哦,是么,挺聪明的孩子,我很喜欢。”
“那可不,我家小远侯聪明着呐。”
“好了,李大爷,我要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喝酒。”
“好说好说。”
谭云龙主动走向余树,问道:“明天还有什么安排么?”
“没有了,这里没什么事,很干净,我明儿就走了,辛苦你了,谭队。”
“我只是服从命令。”
大胡子家这边警察们已经散场了,李三江带着俩人往家走,路上,李三江不停抱怨着今天莫名其妙的,上午就被警车请去派出所,下午一连趟跑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居然村儿里来了。
不过,倒不是完全没收获,临了那人还塞了一条烟。
李追远一边听着一边在思索那位说书先生的身份,显然,说书先生才是他的兼职,可能把兼职水平玩成那样,也真是罕见。
不过,退一万步说,对方既然能和警察在一起做事,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坏人。
自己这里,也就不用担心了。
回到家里坝子上,润生还在一边扎纸一边看电视。
李三江走过去敲了一记毛栗子,润生也只是笑笑。
谭文彬坐下来,很熟练地拿起藤条开始扎纸,同时懊悔道:“早知道我就把作业本带着一起去了。”
李追远刚欲上楼,耳朵动了动,小声道:“彬彬哥,快回去做作业。”
“嗯?”
嘴巴里还在发出疑惑声,可身体却因惯性丢下手中活计,又是一个侧翻,坐到小书桌前,拿起笔,表演思考。
很快,谭云龙走上坝子。
谭文彬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嘴角默默勾起。
谁知谭云龙走过来,对着他后脑就是一拍,骂道:“你在糊弄鬼呢!”
谭文彬很委屈,心道:爸我这么努力学习你怎么还误解我?
“啪!”
下一刻,谭云龙按了开关,台灯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