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来探探口风。
因为血色宴席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正以极快的速度,从畿内向关外传去。
幕府将军足利义辉,不满管领细川藤元的中饱私囊,暗埋刀斧手进行行刺。
但可惜行刺未果,被细川藤元逃脱。
难道要举起反旗了?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也是天下人正围观的大事件,均期待着细川藤元的后续操作。
“正信,你觉得该怎么办?”果然,细川藤元第一次开口,就是问家中的首席智囊。
“主公,呃…属下…只是感到有些蹊跷。”本多正信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没错,是有蹊跷。”细川藤元可不是几岁的孩子,虽然外表是,但两世为人的他成熟稳重,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兀。
看过多部名侦探的他,不由得觉得事情不简单,越是太明显的犯人越不可能是犯人,必须要有经典三选一。
呼……看到主公没有被愤恨冲昏头脑,依然能如此沉稳,本多正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将军殿下…应该不太会做这种自断臂膀的事…”
“更何况现在…全需依靠主公您…支撑着幕府大旗。”本多正信提出话不说满的坚定疑惑。
“不是将军…那会是谁?三好长庆?更不可能吧。”细川藤元首先否定了三好长庆,因为这刺客的身份太特殊了。
换成别人或许可能,但杀父仇人……除非不是亲生的。
“这个嘛……”本多正信也不好胡乱猜测,以免影响细川藤元的判断。
“等等…让我复盘一下…”细川藤元闭上眼睛,从头开始回忆,想想这期间……
哪些事出反常……
…………
…………
天文二十四年(1555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开年大戏就是将军与管领的血色宴席,赚足了全国上下的眼球。
将军和管领的关系,好似海底的大裂缝,不可能修复了。
所有人都这样想。
但是……
“哎呀呀…藤元啊,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余真的,真的没有…”
足利义辉虽然人在主位坐,但脸笑得像收费站的收费员一样,笑就没停过。
“主公,这是阴谋!”细川藤元郑重的行礼,他只身一人,再次来到了朽木。
当初他做这项决定的时候,家中不少人反对,认为好不容易从虎口逃脱,怎么能再羊入虎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是细川藤元当时说的话,搞得当时从家里走的时候,家中众人哭的跟送葬似的。
当然,细川藤元可没有那么愚忠。
经过复盘,自认从经典三选一中,锁定了一人!
虽然没有证据,但……可疑性最大。
“阴谋?对对对,一定是阴谋!余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足利义辉连连点头。
从血色宴席事件之后,他是天天辗转难眠,一度差点儿以为幕府要亡了。
今天得知细川藤元只身来访,可把他高兴坏了,早早地坐在这里,就好像学生等老师来上课一样。
“一定是三好长庆,想离间主公与属下的关系!”细川藤元点名指姓,道出“所谓”的幕后主使。
为啥不会是足利义辉?
如果真是他,就不太可能会任由自己离开,而且足利义辉也不是蠢货。
“没错!可恶的家伙,阴险至极!”足利义辉一副恨不能生吞其肉的表情,似乎忘了,这杀手可是自己的亲信。
“主公请放心,属下会一如既往地为幕府效死。”细川藤元表明心意,这句话着实让足利义辉感动的落泪。
细川藤元知道自己今日之举,又将会是一段佳话。
在这“下克上”的洪流时代,他将成为世人的楷模,武家义理的明灯。
“好好,余相信你,相信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果然,足利义辉也趁机示好,自己还指望着他,幕府还指望着他呢。
“属下一定会认缴本愿寺的钱款。”
“欸,说这干嘛。没有的事,以后不许再提。”
“那…属下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主公能为属下仲裁一下,让永川大师,切实的交割我细川家的军政事务。”
战国有个很有意思的事,就是老家主出家了,甚至都不出家,家督之位由嫡子继承。但大权还是在老家主手里。例如斋藤道三、织田信长、德川家康都是如此。
细川藤元这是想实打实的继承家业,毕竟他现在很缺下级武士。
就好像你继承一个大企业,和重新搭建草台班子创业,完全是两个起点。
而且企业内不能只有中高层领导,具体干事儿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