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一名农民被一粪叉劈中脑袋。
罪魁祸首,是邻村的龟三郎,前两天俩人还一起喝酒来着。
“抱歉了勘兵卫,南无阿弥陀佛!”龟三郎口念佛号,却下手狠辣,丝毫不念旧情。
周围到处都是呼喝声,诵佛声,还有惨叫声。
大树寺正进行一场死斗,双方当真是村民打架,粪叉、镰刀、钉耙等农具一应俱全。
“喝!”期间也参杂着手持薙刀的僧兵。
三河爆发了一向一揆,令人没想到的是,攻击的目标,竟然是净土宗的大树寺。
据说起因是信仰争端,谁知道呢。
“空誓!你这披着袈裟的魔罗!有种可敢与贫僧一战。”登誉身披袈裟,手持薙刀,拼杀在一线。
别看这和尚年纪大了,但这刀法毫不逊色。
手起一刀,劈中一人的脖颈,手腕一翻,就抹了脖子。
再反手一刀,劈过一人的腹部,直接给对方来了个开膛破肚。
“空誓!来呀!来呀!”登誉还在挑衅着,他老远就看到了对面的空誓,穿着华丽的袈裟,道貌岸然的。
“阿弥陀佛,登誉。只要你肯皈依我佛,本座饶你性命。”空誓怎么可能下场,脏了自己的手。
“呸!你个腌臜之徒,玷污了佛家的圣洁。纳命来!”登誉高举薙刀,冲向空誓。
“保护坊主!”几名僧兵迅速挺身而出,构起一道坚固的人墙。
“退下!你们这群被瞋恚蒙蔽了双眼的愚者!”登誉手中薙刀毫不留情的一一斩过,犹如圣佛斩魔一般无情。
“呃!”“啊!”本证寺僧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此时的登誉早已血染袈裟。
“空誓!”登誉终于杀到近前,只要再干掉空誓……
“阿弥……陀佛。”空誓双手合十,静等登誉突近。
砰!
一声枪响。
登誉低头看着胸前的一抹血色,像绽开的花朵。
“登誉,时代变了,去向佛祖忏悔吧。”空誓戏谑的看着登誉,在他旁边,一名僧兵手持一支冒烟的铁炮。
“佛祖……咳咳……是不会……宽恕你等……的……”登誉怒目指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倒在了空誓面前。
“坊主。登誉已死,那剩下的人?”旁边的僧侣问道。
“哼,这些异端,一个不留!”空誓的面容扭曲成一幅狰狞的画卷,眼中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光芒,佛家的悲悯与他无缘,只剩下决绝与残忍。
“是!”众僧侣齐声应和,纷纷扑了上去。
一名僧侣挥动手中的薙刀,刀光一闪,一名妇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是的,大树寺里也有不少妇女前来声援,她们不仅负责平日的膳食,战时还可以为伤者包扎。
然而,当城池陷落之际,她们的命运也会变得异常悲惨。
“主公!登誉上人惨遭毒手!大树寺恐怕守不住了!“酒井忠次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冲入后院,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怎,怎么办?“松平元康震惊之余,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没有想到细川藤元竟如此狠毒,这招驱虎吞狼的计策,令他措手不及。
“主公!我等护送您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松平康忠的提议,顿时迎来所有人的附和:“是啊是啊!”
“可是……”松平元康面露不舍的神情,如今凶险异常,又有几人,能活着再见。
“主公不要再犹豫了!我等愿为主公赴死!”鸟居元忠单膝跪下,他的老父亲终归是没有挺过去,心中悲愤的他,做好了战死的觉悟。
“我等愿为主公赴死!”众人齐声高呼,他们的眼神充满坚定,声音中透出不屈的意志,这是松平家最后的忠诚武士了。
“好!诸位的恩德,本家绝不会忘。待到我松平家复起之时,诸位都将是本家的股肱之臣。”
松平元康赶紧许下承诺,待会儿可就靠他们拼死一搏了……
…………
…………
“杀啊!”大久保忠员,大久保忠俊,大久保忠世和大久保忠佐,他们四人打头阵,从后院一举杀出。
此时的前院,已经呈一边倒的屠杀。崩溃的净土宗信徒,被净土真宗信徒追着杀。
“冲出去!”所谓上阵父子兵,四人的配合也是十分默契,所挡之人,尽皆成为刀下亡魂。
“主公快走!”剩下的人包裹着松平元康,一路杀到庙门口。
“快!快拦住他们!”空誓看到了松平一伙,这可是细川藤元点名要得人头,自己还得拿他的首级去换前程呢。
砰!
又是一声枪响。
间松是本证寺的僧侣,唯一的铁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