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义长被袭,先锋水军被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三好长庆的耳中。
“可恶的细川藤元!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起兵!起兵!给我全面动员!我要攻入近江!我要杀他全家!”
三好长庆一改平日的柔和,暴怒的宛如恶魔附体,吓得周边的亲随大气都不敢出。
也难怪他这么癫怒,三好义长可是他指定的接班人,他就这么一个亲儿子!
杀他儿子,犹如断他家业!
“主,主公……细,细川把海路断绝……来,来自阿波、赞岐的兵力,无法抵岸。”属下战战兢兢的汇报。
“淡路水军是干什么吃的!”三好长庆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吼着:“安宅冬康现在在哪!他是怎么照看我儿的!给我尽起水军,碾碎他们!”
随后一脚将其踹翻!
“滚!”
“是。是!”属下连滚带爬的退下。
“滚!都滚!都给我滚啊!”三好长庆发疯似的,开始乱砸东西。
众亲随吓得立马抱头鼠窜,独留下三好长庆在房间内,咆哮。
“细川!藤!元!我与你!势不两立!我与你!誓死!方休!”
…………
…………
…………
哗啦……哗啦……
摄津湾的海面上,细川水军与三好水军对峙。
这一战,将决定摄津湾的归属,双方都押上了所有家当。
细川方算上编入队伍的国人水军众,共有三艘安宅,二十艘关船,二百余艘小早船。
三好方整合阿波、抚养、淡路三地的水军,共有四艘安宅,三十艘关船,三百多艘小早船。
从高空俯瞰。
双方的船队编成,均以大将船为中心,包括前卫船队、左右中卫船队、左右后卫船队,像个大大的三角形。
细川藤元,自然稳居中央的“近江号”,对面的安宅冬康也是,居于中央的安宅大船。
细川前卫坐镇指挥的,是水军大将土桥重治。这第一阵一定要打出气势,打出威风,非嫡系部队不可。
三好前卫坐镇指挥的,是野口氏当主野口则守。看他白冉的胡须,也是员征战半生的老将了。
当年三好长庆的五弟野口冬长,就是过继给他继承家业的。可惜在1553年,在帮助二哥三好义贤,弑主细川持隆的战斗中死了,但也完成了将野口氏臣属化。
野口则守看看高升的日头,决定不等了,毕竟优势在我。
手中采配一挥:“第一队,前进。”
使番立马大吼传令:“第一队!前进!”
呜呜~~呜呜~~
法螺吹响~~
“喔喔!~~”水军足轻像海贼一般嚎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一艘关船,十五艘小早船,脱队驶出。
“主公,是否出战?”下属问向土桥重治。
“嗯,第一队,前进。”土桥重治点点头,双方均进行试探性进攻。
“是!”下属领命,转身吼道:“第一队!前进!”
一旁的号角手,嘴吹法螺。
呜呜~~呜呜~~
“喔喔!~~”细川水军足轻也高吼着打气。
一艘关船,十艘小早船,越阵而出。
双方先方众的距离逐渐拉近。
“铁炮准备。”吉良义元是这先方众的水军组头,这艘关船的船头。
“铁炮准备。”那边三好也是。
铁炮足轻排好队形,手持铁炮,点燃火绳。
“仰角预备…”
咔咔声中,铁炮上抬45度角,准备就绪。
“射击!”随着一声令下,枪声如雷鸣,响彻海面。
砰砰砰…急促的枪声,伴随着火药的烟雾,被海风一扫而空。
三好方射出的弹丸成抛物线,像雨点般落向对面的细川船只。
噼里啪啦,如同爆豆子的声响,是弹丸击打在木质船体上的声音。
脆弱的小早船,直接被弹丸穿孔;即便是坚固一点的关船,也难逃一劫。
突然一声闷响,一颗弹丸不偏不倚,击中了一名正准备射击的细川铁炮足轻。
看着他痛苦的倒地,旁边的同伴心中一惊。
“稳住!”吉良义元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稳定了军心。
“还没到时候,等他们再靠近些!”吉良义元对射程的把控已经很老道了,没看对面大部分的弹丸,都打了水漂吗。
细川水军虽然成军晚,但海战铁炮的实战却是最丰富的。
哗啦……哗啦……双方的船只仍在不断接近。
三好的铁炮足轻们,正忙碌地进行铁炮的清膛和装填。
“就是现在!射击!”吉良义元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