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咚!
焙烙玉在城内四处开花,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胁田惠三郎,先登!”一名小笠原武士,趁着焙烙玉压制的时机,第一个登上城头。
先登可是四大军功之首,此战过后,必能“加官进爵”。
顿时就有三名足轻挺枪攻向胁田惠三郎,惠三郎横枪招架,反手挥退这三人。
紧接着一枪刺入一人的胸膛,抽枪用枪杆鞭打另一人的额头,最后一人则吓得扭头就跑。
“哈哈哈......杂鱼就不要过来啦!”胁田惠三郎将周围的足轻驱赶,站住突破口,等候援兵。
很快,又爬上了几名足轻,眼看着就要形成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另一边的朝比奈泰长,亲自领着一队侍兵冲了过来:“不要怕!敌人上来了就围攻!”
现在可不是讲武德的时候,必须要把敌人尽快赶下去。
“喝啊!”朝比奈泰长和胁田惠三郎两人,挥枪击打在一起,剩余的人也战成一团。
三合之后,朝比奈泰长成功将胁田惠三郎讨取,转身又去帮助其他人。
可怜的先登勇士,是没命享福了。
嘣咚!
又是一串焙烙玉,在朝比奈泰长不远处爆炸,差点儿殃及到他。
“拿弓来!”朝比奈泰长手一伸,近侍连忙递上和弓,这可是重藤弓,强劲有力。
嘎吱嘎吱,上弦瞄准。
这弓马之术,可是武士的基操。只见这一箭射出,正中井楼上,一名正在抡焙烙玉的足轻。
“呃。”焙烙手胸口一疼,手中的焙烙也掉到了脚旁。
“哇啊啊啊!”旁边的同伴吓得魂飞魄散,这可是点燃的焙烙,这上面可都是易燃的焙烙啊!
咚轰轰!
一连串巨大的爆炸,腾起一股青色的蘑菇云,将整个井楼炸的稀碎。
井楼一破,城内守军士气大盛,顿时一鼓作气,将攻入城中的敌人给赶了出去。
“哦?不错嘛。”细川藤元在本阵看得真切,这年头神射手可是香饽饽,那就是古早版移动的大狙。
“主公,是否再调遣兵力,继续攻城?”沼田祐光请示道,三河众已经做好准备了。
“收兵吧,再战下去只会徒增伤亡。”细川藤元并不急于一时,这才攻城第一天呢,好戏还在后面呢。
“是,鸣金收兵。”沼田祐光吩咐下去。
“鸣金”就是“鸣钲”。钲是古代的一种乐器,用铜制成,颜色似金,形状酷似铃铛,但很大,需要两人肩扛。
铛铛铛,敲击的声音传播很远,易于辨认。
吉良义昭骑在马上,身后是整齐代发的三河众。
听到鸣金,义昭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对面的掛川城。
“是鸣金收兵,拔军回营!”没有一丝犹豫,细川军纪严明,谁要是敢违背?
哼哼,吃不了兜着走吧。
“撤退!撤!”小笠原众和久野众则巴不得退兵,都打了大半天了,侍兵们也累了。
反正自己尽到心了,投名状也纳了,退兵也是尊号令。
细川方如潮水般退却,今天的攻击到此为止。
井楼的出现,让守军猝不及防,要不是城头没站住,差点儿就破城了。
“快,快。治疗伤者。”细川方有医疗队,都是些实习医师,虽然医术并不高明,但拔箭包扎可比农妇专业多了。
反观城内,到处都是哀嚎的伤兵。武士还好,会有农妇过来帮忙包扎伤口。
但专业手法肯定不如医师,疼得他们呲牙咧嘴。消毒措施也不到位,能不能感染全凭个人运气。
至于足轻,只能是相互照顾,听天由命了。
“主公,京都来人了。”军帐内,细川藤元正准备休息,沼田祐光来报。
“谁啊?这么晚了。”细川藤元有些不耐烦。
“是公卿近卫稙家大人,您见吗?”
“是他?”细川藤元立马坐起来,开始思考。
近卫稙家的到来,很可能是奉将军足利义辉之命,前来调和今川与细川的纷争。
“主公,实在不行,就说您休息了。”沼田祐光自然也知道近卫稙家的使命。
大概是因为今川氏真,实在是派不出兵力前来救援远江,所以想借助幕府的威压,把细川拉到谈判桌上来。
这件事足利义辉义不容辞,他本就对细川藤元不满了。如果这次敢忤逆他的意思,他不介意废除这个管领,也来个细川包围网。
反正现在的君臣关系,已经形同虚设了。
“不。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细川藤元现在还是要爱惜羽毛,不能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表面上还是得尊足利将军为主公,宁可主公负我,也不能我负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