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还揪着一卷书信。
看到那卷书信,毛骧长舒口气,放下心来,这是都尉府的密信,乃是各地校尉秘密奏报消息之用。
心下安定,毛骧忙又问道:“可是那凤阳来的消息?”
蒋瓛点点头,神情甚是凝重:“凤阳那边的情况,似是不大妙啊!”
毛骧倒不似蒋瓛那般沉重,他当下任务是完成圣上交代,只要有了结果,无论这结果是福是凶,至少暂且交了差。
带着这些许轻松,毛骧展开密信。
可刚看了两眼,他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如蒋瓛一般,变得凝重无比。
“这……”
似是不很相信,毛骧又多看了几页,才抬起头来,疑惑道:“他们竟有这般大胆?”
蒋瓛慎重点头:“这事大人盯得紧,下面的人断是不敢马虎,想来这消息不会有假。”
毛骧又低头翻看下去,越看越是惊心动魄,这密信之中,尽是淮西勋贵们在凤阳的不法记录。
假借修建中都之名,霸占百姓田产、茶园,圈占山林、湖泊、芦苇荡……就连那朝廷的军屯、官办的金银铜场,也一并兼没,至于欺凌百姓,压榨民夫之事,更是数不胜数。
看完密信,毛骧那阴沉脸色,已变得惨白。
身为天子密使,毛骧自是见过各种残酷手段的,他倒不是为这信中惨象所骇,他所惊骇的,是这些勋贵们竟有如此大胆,敢打着天子旗号行这等无良勾当。
“这……这简直是在往陛下脸上抹黑……这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将密信放在桌上,毛骧才稍稍平复心绪。
“还有更骇人的哩!”
“据说那些人为防百姓告状,大肆设卡阻拦,抓到逃难百姓便是杀人灭口,还有那饿死、病死的民夫,也是尸横遍野……”
蒋瓛瞪起眼,说得煞有介事:“整个中都皇城,全然是一座建在死人堆上的宫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