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天子亲口说抓谁,咱就抓谁,到时候勋贵们追问起来,咱也有个说法。
“韩国公?”
朱元璋虎目一凝,目光在毛骧身上扫视一周,他那目光里带着些审视玩味,看得毛骧心中一紧。
稍作思忖,朱元璋换了个慎重些的口吻:“韩国公那边,你且派人去传个旨,让他速速进京便是。”
传旨比起抓人,自然是更好的差事,让天子和李善长当面对峙,这事就好办多了,至少怪不到我都尉府头上了……
毛骧心头一松,忙抱拳行礼,待要领命而去。
却在这时,朱元璋却又缓步踱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毛骧的肩头:“毛指挥使……”
他突然该换称谓,听得毛骧心下一惊。
要知道,上位者对亲信心腹,往往直呼其名,以作亲近,可一旦称呼起官职,语气又暗含生冷,那多半是有怨愤的。
朱元璋的语气,仍是不冷不热:“你尽心办差便是,不必顾虑太多,如若是想得多了,只怕就办不好差事了……”
他这话,显然有敲打意味。
毛骧岂能听不明白,朱天子这是在暗示,他毛骧乃是鹰犬,而一只鹰犬就该有鹰犬的觉悟——只需听从命令,断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如若只顾明哲保身,那这鹰犬怕就不合格了,到那时,主人家怕是要换一只更听话的鹰犬了。
“卑职领命!”
毛骧的额头已沁满冷汗,忙将身子躬得更低,随即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