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正自腹诽,又被陆羽拽着走向街上。
“既然碰了头,咱去搓他一顿,叙一叙兄弟情谊!”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一处酒楼前。
朱元璋停步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凤翔居。
这是他二人相聚的老地方,也是这前门大街最为豪奢的酒楼,他不由蹙眉,揶揄道:“咋了,你小子近日发财啦?”
这陆羽向来吝啬,一毛不拔,今日竟肯大出血,不知他又怀着什么鬼心思。
“朱老兄说的哪里话,快进去吧!”
陆羽却不理会朱元璋的揶揄,推着他上了二楼,要了个雅间。
刚一进屋,陆羽又将房门关上。
“快坐快坐!”
“嘿嘿……”
扶着朱元璋坐稳,陆羽凑到近前,搓着手催问起来:“那贩盐之事,是否搞定了?咱这合伙的买卖,是否已经开展下去了?”
陆羽咧嘴轻笑,双目炯炯放光,那两眼光彩中,好似有无数个金元宝在闪耀。
好一副市脍嘴脸!
“哼!”
果真如此!
朱元璋叹了口气,随即点头:
“前些日子,俺已打通关系,拿到那盐引,将那精盐推广出去,此事,可费了俺好大气力……”
“光是送礼就花了我好些钱,还得日日陪着那些官员饮宴……”
“好在咱这精盐味道鲜美,倒很得京里贵人欢喜……”
他将贩盐之事,半真半假地透露出来。
虽说“打通关系”之类辛苦活儿,都是假的,但朱元璋的确没忘记此事,处理朝政及凤阳事宜的同时,他也将贩盐之事交代了下去。
有皇宫的人出面,自然顺遂无比,这精盐很快在京里流通开去。
精盐味美,虽然价格高昂,却不妨贵人们不缺银子,争相抢购。
很快,就挣到第一桶金。
原本,这第一桶金还要核算成本,扣去制盐作坊的本钱,但朱元璋料想陆羽生活拮据,便计划先将这部分分润送过来,解他困顿。
“俺这老腰啊,整日陪着饮宴,又粗了一圈咯!”
好人不能白做,给钱之前,得先吹嘘一下自己,替自己邀一邀功。
但陆羽显然没在意这些,听了一半便打断道:“钱呢?”
朱元璋正自邀功,冷不丁遭人打断,不由有些气愤。
这臭小子,俺惦记你生活困苦,好心来送钱,你却只记挂银子。
哼!
大手一横,摆出个“且慢”姿势,朱元璋正色道:“钱……自然会给你的!不过嘛……此事先不急……”
他眼珠一转,忽又心生一念:“你且先告诉俺,你方才对那徐家女娃子念叨可惜,究竟是啥意思?”
为巩固皇权,朱元璋一直都与军方勋贵联姻,他几个儿子,朱标娶了常遇春的女儿,老二娶了邓愈之女做妾室,老三娶了永平侯谢成之女。
至于这徐达长女徐妙云,朱元璋也打算找个好日子,为自己老四向徐达提亲,既是自己未来儿媳,当然得打探清楚。
“徐家女娃?原来你也认得那徐妙云啊!”陆羽轻咦一声,随即自顾自嘟囔:“倒也不怪,都是京中权贵,彼此熟门熟路的……”
朱元璋又催促起来:“你快说啊,究竟可惜个啥?”
陆羽看他一脸继续,心中暗忖,这老朱当真对此事上了心,只怕不告诉他,他也不肯分钱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可惜的是,这徐妙云死得早,才活了四十五六,便因病走了。”
朱元璋一惊:“当真?”
他深知陆羽来历,自然不敢质疑,方才那句“当真”,也不过下意识反应。
不必陆羽作答,他立马追问下去:“这徐家女娃,究竟因何早逝?”
四十五六就去世,放在农户家庭倒还正常,可放之皇家就有些离奇了,朱元璋担心那徐妙云身怀先天疾病,自然得问个明白。
“还能有什么,生孩子太多了呗!徐妙云嫁给朱棣后,九年生了三子四女,几乎就没个停歇的,便是头母猪,也不兴这般生产的吧!那徐妙云因此伤了元气,才过早离世。”陆羽摆了摆手,将这徐妙云的后世经历一一道出。
“啊!生孩子太多会伤元气吗?”朱元璋闻言大吃一惊,要知道,古代孩子长大成人的几率不高,而且古人都讲究的是多子多福,所以能让女人生多少就生多少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没听说过吗?生孩子就是女人的一道鬼门关,生多了自然会伤了元气,特别是像徐妙云这种,几乎没有个停歇,她能活到四十五六,还是因为皇家补品多呢!”陆羽白了朱元璋一眼。
突然,他猛的醒转过来,一脸怀疑地望向朱元璋道:“我说……你个老小子,这么惦记人家姑娘做什么?瞧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