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补药,害人的药物全都没有。
看完药方,朱标也有些心虚。
药方不会有假,朱元璋虽说手段狠厉,但素来敢作敢当,他若真起了杀心,此刻断不会否认,朱标不由怀疑,是否自己错怪父皇了。
“你想知道的,咱已经尽数告知了,现在……你该告诉咱,究竟是谁在你面前进谗言,污蔑咱了。”就在朱标犹豫之际,朱元璋冷声逼问道。
朱标自不敢说谎,沉声答道:“不瞒父皇,今日在那朝阳门下,我见到了陆小先生,是他告诉我,父皇对那刘先生鸟尽弓藏,起了杀心。”
朱元璋原还在太子身边的官员中揣度,一听是陆羽,登时傻眼了。
“陆羽?”
呢喃之际,朱元璋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不解。
陆羽不是贸进馋言的小人,他说的话,自也不是无的放矢,若他说这刘伯温之病有异,那这其中,或许真有名堂。
“不应该啊……那陆羽是个明白事理的,他虽对咱颇有意见,却也不会胡乱栽赃陷害咱啊!”朱元璋呢喃自语着。
“儿臣也是这般想的,正因这话出自陆小先生之口,儿臣才会相信!”
朱标忙将自己的心思道出,随即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会不会……是那陆小先生误会了父皇,将旁人做的孽事,栽到了父皇头上?”
此前那凤阳事件,原本是淮西勋贵的责任,陆羽不也将责任摊到他朱元璋头上了吗?
朱元璋细一思索,缓缓点头:“当是如此!”
“陆小先生既有此论,说明诚意伯之病,果有蹊跷!”
朱标说着,转向朱元璋道:“父皇,要不暄陈太医来问问,他是有道名医,或许能看出其中蹊跷!”
朱元璋点了点头,随即叫来了一个小太监前往太医院宣陈君佐前来觐见。
“臣陈君佐,拜见陛下、太子殿下!”武英殿内,陈君佐微微屈身,拱手作礼道。
“陈太医不必多礼,父皇宣你来,是想让你看看这药方。”朱元璋还没说话,朱标已抢先开口,将那药方递了出去。
朱标平素极懂礼数,但今日之事干系重大,他急切想知道结论,已顾不得礼数规矩。
陈君佐连忙上前,接过药方看了看,只扫了一眼,他的脸上已现出好奇,道:“这……药方所记,都是些补养气血的寻常药材,没什么问题啊?”
陈君佐是当世名医,对这些药材自是熟稔不过,但越是司空见惯的药方,才越引他好奇——天子特意叫自己前来,总不会只为甄辨这寻常药方的。
不待陈君佐思索,朱标已接着问道:“那这些药材,是否有药性相冲之处?”
是药三分毒,再好的补药,也要合理搭配,用对地方。
陈君佐稍作思量,旋即摇头:“这药方古已有之,上面的药材也多是寻常药物。这些药,本就相辅相成,常搭在一起使用,并无药性相冲之说。”
“哦?”
朱家父子略有些意外,陈君佐的答复,与他二人猜想略有出入。
陈君佐不明所以,但本着务尽详备的态度,依然细心介绍着:“这副方子,多用在久病初愈,或是长期衰弱之人身上,用以补血益气、培元固本。”
听了这话,朱标愣了一愣,然后又立刻追问道:“那倘若是受了风寒之人呢?”略顿片刻,他又将话说得更具体些:“倘若是一个受了风寒的老者,服用此药会怎样?”
“风寒?老者?”陈君佐脸色一白,他随即蹙紧眉头,摇着头呢喃起来:“那……可就不妙了……”
不待朱家父子催问,陈君佐抬起头来,慎重道:“年长体弱者原本就气血衰弱,若再受了风寒,更是气血残败,虚不受补,这时候,当先治好风寒,再缓缓调养……最忌讳的,就是强加补益……”
说着,他将那药方摊了摊,摇头道:“这副补药,若用在年老风寒病患身上,怕就成了毒药了……”
“毒药?”
朱元璋当即一惊,复又用问询眼神望向陈君佐。
陈君佐沉重地点了点头:“这方子药性颇重,若是虚不受补之人服了,几副药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听到这“命不久矣”四字,朱标已惊出一身冷汗,他再回想那刘伯温的病状,果真不假。
朱元璋已由惊转怒,气得牙关紧咬,浑身都在微颤。
“哼哼,好哇,好个胡惟庸!咱聪明一世,竟没想叫你给利用了!”
他怒不可遏,也顾不得陈君佐还在殿内,脱口而出,直接拍案唾骂道。
设计害人的是你胡惟庸,反倒要自己来背锅,这种事,将来写进史书,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毫无气量,容不下功臣的卑鄙之人了?也难怪陆羽那小子会有“鸟尽弓藏”一说,多半是受了后世史书的影响了。
而一旁的陈君佐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