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今之计,只能先将户部那边应付过去,丢了印册,总得先补一份原模原样的册子,呈上户部去。”
这般处置办法,正合胡杨心意,胡杨连连点头道:“下官回去便原样重拟,绝不叫人看出端倪!”
应付完户部,他又惦记起朱元璋的冷酷手段:“那丢失的那份呢,倘若真叫亲军都尉府查去……那可怎么办?”
胡惟庸略略仰着头,闭目思索着,一面思索,他一面沉声交代:“自是做两手准备……”
胡杨听得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打断,只能缩着脖子扬着脑袋,静默等候。
沉思许久,胡惟庸终于睁开眼:“最好的结局,是将那和尚找到,夺回印册,将之销毁……”略顿了顿,他又望向胡杨道:“你可有那和尚画像?”
“有的有的,事发之后,下官就命人绘了画像,四下追查,差点就将那和尚抓住,只可惜……就差一步便能擒下他,却叫他逃到应天府城里……”胡杨连忙说道。
胡杨是地方官,可不敢在京城里大肆搜捕,是以那僧人逃至京城后,他便只能来求救,随即他从胸口取出一副绘像,双手托了上去道:“管保分毫不差,与那本人一模一样!”
胡惟庸接过画像,看了一眼,方才点头:“嗯,倒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他将画像放在桌上,随即抬了抬手,示意胡杨站起身来:“寻人之事,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你且耐心候着,莫再闹出动静,叫亲军都尉府发现端倪。”
胡杨连连点头,拱手应喏。
将寻人之事交托出去,胡杨心中大石松动一半,他忙又追问道:“相爷,如果没找到那和尚,或者那印册被亲军都尉府的人得到了呢?”
听到胡杨的话,胡惟庸的脸色又阴沉几分,道:“如若……如若那账册落到官衙手里,或是被亲军都尉府的人得到……送到天子跟前……”
说到这,胡惟庸握手攥拳,眼神里迸出威厉狠决。
“到那时……你要一口咬死,说你缴到户部的账册才是真的,至于那本丢失的账册……”
胡杨也攥着拳头,高声回应道:“自然是假的!”
宰相大人指了明路,他哪能不顺势跟进?
被胡惟庸的态度感染,胡杨也绷直了腿脚,咬牙切齿强作镇定:“便是打死下官,咱也绝不松口!”
“知道就好!”见胡杨如此,胡惟庸终于松了口气,这家伙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