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及为父报仇,显然,他与当今天子之间,有杀父之仇。
李文忠大步上前,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坛主啐了口血水,迎着李文忠的冷厉目光瞪过去道:“家父……吴王张士诚!”
此言一出,韩、李二人面色一变,登时惊得无以复加。
李文忠愣了半晌,才唏嘘回头,看向那苏州城,韩宜可更是惊得倒抽了口凉气。
此番上任苏州,韩宜可对苏州做过调查,他当然知道,这张士诚早年间盘踞江浙一带,以苏州为大本营,但他只听说张士诚兵败后自溢身亡,其子侄后代要么战死,要么归顺,倒未听有人流窜民间。
却没料,今日剿叛,竟能剿出个张士诚子嗣。
可想而知,此人密谋夺取苏州,并非只是想烧杀抢掠,抑或是扩大白莲教势力,他图谋的,是颠覆大明江山,想到这里,韩宜可庆幸不已,幸亏将其抓获,否则这苏州城又要蒙受祸难。
韩宜可正思量间,那李文忠却已翻身上马,整肃起部队来,太仓被倭寇袭击,迫在眉睫,他必须前往支援。
“韩大人,我留三百兵马助你肃清城中余孽,至于这张士诚之子,就交由你着人押往京城!”李文忠说完,当即大手一挥,领着大部队赶去太仓方向,只希望能赶得及吧!
望着马蹄践起的飞尘,韩宜可却是满脸忧虑。
“八百里加急!”
武英殿中,云奇一路小跑,将刚刚从苏州方向收到的军报呈递上去。
朱元璋一听军情,登时大蹙眉头:“怎么回事?”
按说那李文忠也是沙场里打过滚的,区区小股白莲妖人,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即便是功成报喜,也绝不该动用加急军报。
带着疑惑,朱元璋接过军报,看了两眼,一看之下,他当即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这些白莲妖人,竟和倭寇勾结!”
军报中所说,太仓一带正有一股倭寇犯关登陆,而李文忠正带兵赶去驰援。
将军报拍在桌上,朱元璋怒骂起来道:“这群小小倭寇,也敢犯我大明,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听他喝骂,一旁的朱标也已猜出了大概情况,他赶忙凑上前,将那军报捡来一阅,一看之下,朱标也惊得面色苍白:“太仓卫所的兵力,该是被曹国公抽去剿叛了……”
朱元璋点头道:“那些倭寇正利用太仓兵力空虚,才打上岸来,哼,他们可真挑了个好时机!”
朱标却是蹙眉疑惑道:“可我大明在崇明岛一带设有备倭水师,怎叫倭寇绕过崇明岛,打到太仓去了?”
朱元璋闻言,怒声一哼道:“也不知那吴祯是干什么吃的,他那备倭水师都是吃干饭的吗?”
洪武二年,朱元璋为防倭寇犯关,特在西沙崇明岛设立备倭总兵官衙门,由靖海侯吴祯统领备倭舰队驻扎守备。
照说,有这样一支海上舰队值守,倭寇不能绕过崇明岛,直取太仓,但现实给了朱元璋当头一击,打得他怒火中烧。
“父皇,当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朱标赶忙劝道:“倭寇来袭,当速令靖海侯出动备倭水师,配合曹国公一同剿灭倭寇!”
朱元璋当即点头,望向云道奇:“听见了没有,还不速速传咱钧令,让那吴祯前去剿倭!”
云奇接了君令,赶忙小跑出殿。
朱元璋犹是不忿,仍在骂骂咧咧:“这些倭人,当真可恶之极,自我大明开国以来,他们已在沿海劫掠多少回了?真叫咱逮住,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赶尽杀绝!”
听他这般发泄怒骂,朱标唯有苦笑。
倭寇兵力倒不强盛,但却胜在灵活散碎,他们如蚊蝇一般,隔一段时日便来劫掠一番,而大明海岸线如此之广,根本不可能时时防范着倭寇。
朱元璋显然也懂得这道理,唾骂了一阵,又开始抱怨起来:“这些倭寇时不时来犯我大明,哪有一直防范的道理?真逼急了咱,咱就来个一劳永逸,彻底禁海,封锁国门!”
一听这话,朱标登时急了:“父皇不可!”他忙上前劝阻:“父皇忘了吗,陆小先生可曾说过,大海之外有无数宝藏,还须通过沿海商贸传入中原,他可是千叮呤、万嘱咐,交代咱们万不能禁海啊!”
“那能咋办,不禁海,如何能阻绝倭寇?”朱元璋说的也是气话,自从上此陆羽说了全球产物,更是给了他那张世界地图后,他也知道不能禁海,但对于倭寇时不时的劫掠,他却也很是苦恼。
朱标抿唇想了许久,终是无奈道:“要不……再去问问陆小先生?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办法呢!”
朱元璋两眼一亮道:“对,就去找他!既然他说不能禁海,那就要帮咱把这倭寇之事解决掉才行。”
这话显然没有道理,但没办法,朱元璋是皇帝,皇帝不讲道理,谁也拿他没主意。
闻言,朱标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