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哇!”钱守友绝处逢生,激动地老泪纵横,但他很快又担忧起来:“这先锋骑兵不过百余骑,如何能敌得过倭寇?要不……咱们也开城前去夹击?”
他兵法不精,只盼能前去接应,好合击倭寇,但这提议立马遭卫所兵士否决:“万万不可,此时若是开门,那倭寇岂不要集中气力闯我县城?”
身后有骑兵冲杀,对方只要冲进县城,便可将骑兵挡在城外。
“是极是极!”钱守友忙拍着脑门暗道糊涂,他忙又朝下观望,担忧道:“可咱们不出城,那先头部队真能顶住倭寇?”
所有人都在担心,却无人再出声应答,显然,当下情况,还远未到反败为胜的时刻。
“欸,不对!”
却在这时,钱守友忽然发现,那群倭寇一看到援兵,全都放弃攻城,竟反向东南方向撤逃。
“大人,他们定是怕了!想必他们也知晓,这只是前锋,后面还有着大股主力,所以不敢恋战!”衙役兴奋道。
看到倭寇败逃撤离,钱守友终是长舒口气:
“嘘!我这乌纱,还有这颗脑袋,终是保下了!”
依大明律,一方主官失治下城池,那是要处死的,只要倭寇攻入县城,他钱守友唯一的选择,便只有以身殉国。
当李文忠率领主力部队赶到时,太仓县城门口,只留下一派残破景象,那城门被巨木撞得破败不堪,眼看就要崩塌,而城楼下零散倒着些倭寇尸体。
好在,钱守友及一众衙役、卫所兵卫还在,没叫倭寇闯入县城里。
“嘿,可惜叫那些倭寇全跑了!”没能堵住倭寇,李文忠很是怨愤。
“禀国公爷,那些……那些倭寇该是跑不了!”
太仓县令钱守友却是上前宽慰:“那崇明岛上还有靖海侯爷的备倭水师,有他们阻断后路,倭寇怕是逃不回海上。”
“吴祯?”
李文忠抬眼遥望大海方向,恨声道:“那吴祯若真有用,当不会让倭寇闯到太仓来!”
话虽如此,李文忠仍是挥手招呼着手下道:“咱们往海边追去,兴许有那备倭水师阻拦,倭寇当真还滞留岸上!”
说着,他留下小股部队镇守太仓县城,率领主力朝东追去。
………………
崇明岛,备倭衙门。
靖海侯吴祯正跪地听旨,他刚刚收到应天城送到的紧急君令,说是倭寇来袭,朱天子命他即刻赶赴太仓围堵。
“倭寇?”
“打到太仓了?”
一听这圣旨,吴祯的脸都吓绿了。
倭寇来袭,还绕过他崇明岛,一路打到太仓去了,他这个靖海侯竟浑然不知,这可是大大的失职啊!
万一那倭寇闹出祸事,他这靖海侯爵就算是做到头了。
接了圣旨,吴祯的双手仍在颤抖,他赶忙疾喝:“来人,调集水师,随本侯赶赴太仓!”
手下部将领了命令,转身便要调集战船兵力。
待这些部将走后,吴祯似是想到什么,他当即叫来了一个亲卫,说道:“你去将吴忠喊来!”
不消片刻,吴祯的嫡子吴忠赶了过来:“父亲,您喊我作甚?”
一见儿子,吴祯当即横眉怒目,劈头盖脸骂了过去道:“你个浑小子,近来是不是又瞒着本侯做了什么?”
闻言,吴忠一愣,眼珠子流转,然后信誓旦旦的说道:“父亲,冤枉啊!孩儿这段日子都尽忠职守,绝对没有事情瞒着父亲?”
“冤,你还敢喊冤,陛下的圣旨都下到我这里来了,你还敢隐瞒,现在你跟我如实交代,我还能帮你一把,不然莫怪我不念父子情面了。”吴祯冷冷说道。
倭寇来袭这么大的事,按理说,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但自己就是不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吴忠,身为小侯爷,平日负责训练、巡防等日常事务,若水师出了问题,找他准没错。
“啊!陛下怎么会知道?”吴忠呆愣住了,喃喃自语道。
见吴忠这样子,吴祯哪里还不知道他肯定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当即愤恨道:“你个孽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给我说实话吗?莫非你真想看着我吴家全家人头落地不成!”
这一刻,吴忠也不敢再有何隐瞒了,当即说道:“前几日,的确是有几名海商送了些钱来,说是……说是让咱们水师近来疏慢些,对过海船只……网开一面……”
一听这话,吴祯当即急了:“究竟是何人?”
走私海商塞钱过境,这种事并不少见。但牵扯到倭寇,麻烦就大了。
吴忠瑟缩着身子:“是……是那方、张残部……”
“什么?”吴祯身子一震,登时惊得后退两步。
所谓方、张,指的是大明开国前的两支逐鹿天下的势力,一为方明珍,一是张士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