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三遭亲子殴打,也是他咎由自取。
听朱棣等人交代完探查结果,陆羽幽叹口气,抬头望向前衙大堂。
“这桩案子,是时候结束了!”
………………
“升堂咯,升堂咯!”
翌日一早,县衙大堂前围满百姓。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新上任的知县老爷,会如何断这桩纲常伦理大案。
大堂内,陆羽正襟危坐,面容端肃,随着他敲响惊堂木,案件终审拉开帷幕。
“带嫌犯!”
夏家父子被带上来,夏秦氏也应召出列,一家三口齐跪在堂上。
“夏四郎,本官现已查明,你身为人子,却以子殴父,其情虽可囿,然我大明以孝……”
冷眼看着夏家三口,陆羽率先朝那夏四郎说道。
他正论其罪过,待要审判,却在这时,大堂外传来吵嚷。
“大人,四郎是冤枉的,莫要判他罪过啊!”
围观人群被分开,从中挤出数个乡民。
这些人皆是村户打扮,为首之人更是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见此情形,陆羽立马挥手,让衙役让出道来,将村民放入堂中。
那老者显然见过世面,一进大堂便躬身行礼,语调洪亮道:“大人,小老儿乃是这夏家港村的村正,今日前来,是要为夏四郎请命喊冤,求大人饶恕他殴打亲父之罪!”
自他之后,那群村民也七嘴八舌求起情来。
“咱们都是同村村民,都能为那四郎作证,他那爹爹整日吃酒赌博,还时常动手打婆娘。”
“四郎打他爹爹,不过是想救他娘亲啊!”
显然,这些村民都是来替夏四郎求情的。
经他们宣讲,堂外百姓也渐渐知悉此案内情。
围观群众纷纷出言声讨:“如此没良心的东西,枉为人父!”
“夏四郎打得好,就不该定他的罪!”
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已分清孰是孰非,各自心中都有杆秤。
照他们看来,这夏四郎不该论罪,但案件如何审断,终究要看那县老爷的。
“肃静,肃静!”
便在这声讨助威声中,陆羽拍响惊堂木。
“诸位且请放心,本官已查实案情,自会做公正处断!”
陆羽先朝那老村正拱了拱手,又朝围观群众们扫了一眼,而后再度拍响惊堂木:“此案现已查明,夏家港村民夏四郎,虽以子殴父,然其行为却是被逼无奈的自卫之举,不当以伤人罪论处。”
这宣判一出,大堂内外立时响起雷鸣般的叫好声。
所有人都期盼这夏四郎能无罪开释,自为陆羽这般公正判罚鼓掌叫好。
但,却在这时,陆羽再度拍响惊堂木,仍有下文:
“然我大明以孝治天下,以子殴父之风断不能涨,若不加以惩处,实难全纲常伦理,本官现宣判,夏四郎仗刑二十,以作惩戒!”
这一判罚下来,那领罪的夏四郎倒未曾申辩,倒是夏秦氏嚎哭起来:“冤啊!”
其余围观众人,也齐声叫起不平来。
“大人,夏四郎无罪啊,不该打他,那烂赌鬼都不罚,岂能叫人信服啊!”
百姓们刚还在叫好鼓掌,这会儿风向一变,却又都愤恨不平起来。
陆羽却不管不顾,当即扔下签令:“立即行刑!”
衙役们立马拥上来,将那夏四郎押下,开始施打仗刑。
仗板打在夏四郎身上,他倒闷不吭声,可那夏秦氏却已哭成了泪人,而围观看客也纷纷不忿,摇头叹息甚至低语唾骂起来。
若论在场有谁高兴,怕只有那夏三一人了。
此刻的夏三看着亲子受刑,非但没有半点怜悯之态,反而乐得喜笑颜开。
“多谢大人替小民做主!大人英明啊!”
夏三正自磕头谢恩,却听堂上陆羽再度开口:
“至于人犯夏三,其无故殴打妻儿,且屡教不改!”
“罪行昭彰,证据确凿!”
“现判其流徒三千里,不得赦免!”
一听这话,那正自磕头谢恩的夏三傻眼了,他抬起头来,双眼里满是迷茫:“大人,小人是原告啊?”
而先前那些愤懑不平的围观看客,却又重新叫起好来。
“这才对,要罚一起罚,打了小的,怎能不治老的?”
“比起流放三千里,这区区二十板子,倒挨得值!”
众人庆幸叫好之际,又朝那夏四郎叫道:“小子,你这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而那夏家母子,此刻仍未从仗刑痛楚中抽出神来,此刻看着堂中一切,仍是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