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让我等屈服,别做梦了!”
久在官场,吴森看那陆羽,自是不服气,凭什么咱苦熬多年上不了位,你凭着侥幸救了天子,就等爬到咱头上去?
垂首思量片刻,吴森又重重捶了捶桌案,阴恻恻道:“陆羽小儿,原本只想将你赶出江宁,既然你不识相,就别怪咱心狠手辣了!”
闻言,宋思维激动得两眼放光:“大人有何妙计?”
吴森眼眸中阴光一闪,随即冷冷幽笑,他招了招手,唤宋思维附耳上来道:“你听好,过两天……”
……
县衙正门口,夏四郎提着小包裹,兀自驻足观望。
此番蒙遭牢狱之灾,意外捡了个公差身份,他自是高兴不已,回到家中,将消息告知母亲,可给那夏秦氏激动坏了。
母子俩相拥而泣,好一番感慨庆祝后,夏四郎将母亲安顿好,捡了些简单衣物,便赶往县城。
站在县衙门口,他心中感慨良多,耳旁又回响起母亲教诲:“陆知县是个好官,我儿可得好好替他办差,日后能得他看重,你也能出人头地,咱们娘儿俩可就算熬出头了!”
将这谆谆教诲记在心中,夏四郎咬了咬下唇,终是下定决心,迈步朝衙中走去。
刚一进入县衙大院,便撞见个熟人。
“咦?你可算是来了,可给咱盼苦了!快来快来,先生有事要交代你办哩!”
迎面走来的正是燕王朱棣。
夏四郎虽不知其身份,但也知晓这朱棣并非普通随从,而是那陆先生的亲信门生,自也对他礼敬有加。
“朱四哥!”
朱棣年纪其实不比夏四郎大,但生得健壮高挑些,称一句“四哥”也不为过。
“别哥来哥去了,先生找你有事呢!”
朱棣却不讲这繁缛规矩,强拉着夏四郎到了后衙。
“先生,四郎来了!”
朱棣的吵嚷声由远及近,渐渐传至书房。
陆羽正自观看那县衙官吏名录,闻言站起身来,迎望出去。
“卑职夏四郎,见过大人!”
这夏四郎倒很规矩,一进来便已换了称呼,将双拳抱紧行了一礼。
陆羽笑着招手道:“别那么拘谨,快过来,我正有事寻你呢!”他引着二人到圆桌落座,斟了茶水,才开口道:“你是这江宁本地人,平日可常来县城?”他家就在这县城郊外,距县城不过五六里路,想来该是常到县城的。
听到这话,夏四郎面有迷惑:“倒是偶尔来县城中贩鱼……”
陆羽又追问:“那你在这县城中可有亲朋好友?”
夏四郎皱了皱眉:“倒没啥亲戚朋友,但我常在城南一带贩鱼,倒是认识些人……只是……”
他又摸了摸后脑,略显尴尬道:“我认识的人,大多都是些市集小贩,抑或是些地痞游侠……”
这些人都上不得台面,夏四郎自认为用处不大,帮不到陆羽。
却不想陆羽一听,登时大喜道:“你还认识这县城中的地头蛇?”
三教九流之人,最是消息灵便,陆羽想抓吴森的小辫子,从那些人入手倒是个极好的思路。
“倒也算不上什么地头蛇……”
夏四郎赧然道:“都是些看管集市的,我与他们来往,不过是图他们少收些利头钱。”
所谓利头,其实就是保护费,当地的小市集常被那些地头蛇把持,他们对过往商贩征收保护费,维持市集秩序,这在哪朝哪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陆羽点了点头道:“既是有些人脉,自是最好。”他压低声量,叮嘱道:“我初来县衙,却屡遭吴县丞刁难。
此前你家那桩案子,其实也是他从中设计,你且替我私下打探,看看那吴县丞在这县中可有不法之事,切记,此事不得声张。否则叫外人知晓,咱们怕都有危险。”
夏四郎听得极仔细,连连点头应承:“放心吧大人,咱晓得利害,定会小心行事。”他性子虽然略显内向,为人倒还谨慎,他既许下应承,陆羽倒还放心。
随即,陆羽回身取了些散碎银两,递给夏四郎,再三嘱托他注意安排,他这才将这临时收来的“暗探”打发出去。
看着夏四郎步履沉稳走出书房,陆羽长舒口气,一直被动挨打,如今总算能主动出击一回。
“先生,您觉着这四郎能查出什么吗?”
朱棣嘟着小嘴,语气带了些抱怨,似有些不满意,他一直想但此重任,没想到却被夏四郎给抢先了。
“能不能查出来另说,但四郎为人谨慎,总比你们几个要靠谱些。”陆羽拍了拍朱棣肩头,淡笑着说道。
论综合能力,朱棣肯定强过那乡野渔家小子,可几人深宫长大,对乡土民情一无所知,自是干不来这种隐秘危险的勾当。
被人比了下去,朱棣自有些不服道:“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