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那陆羽纵火,只怕对方正在暗中偷探,观察他吴森行迹,若他此刻去书房,将那官印取出来,岂不正中对方下怀?
想到这里,吴森放缓心绪,悄步走到房门口。
既有火情,最要紧的自是保命。
吴森缓缓打开房门,探头观望何处失了火,这烟尘气并不浓重,显然这火情并不严重。
可当吴森打开房门,四下张望之际,却看不见半点火星,整个府邸院落幽黑静谧,哪有半点走水迹象?
“走水啦!”
却在这时,又听得喊声声,自隔壁传来。
“咦?”
直到这时,吴森才恍然大悟,敢情失火的并非是自家府邸,而是那隔壁……
“嗯?”
吴森猛地一惊,那咱这府宅隔壁,不正是那县衙吗?
这倒奇了怪了,原本还猜想是那陆羽纵火,却没想这火情竟发生在县衙大院里,这陆羽再傻,也不至于往自家院中放火。
“难道是……”
排开这阴谋杂念,吴森心头突又萌生个猜想,县衙失火,那住在其内的陆羽岂不遭中?
这念想一起,吴森再坐不住了,他赶忙跑到自家前院空地,朝隔壁张望,只见隔壁县衙中,当真起了红光漫天,显然那火势不小。
陆羽要被烧死了?
吴森心下狂喜,赶忙抢出门去,朝向县衙冲去。
陆羽若当真被烧死,他吴森须得是第一个目击之人。
兴冲冲赶到县衙,入眼便瞧见衙役们奔来跑去,搬弄着水桶救火,而那失火之处,却是县衙的案牍库,并不是陆羽的居所。
火势很是汹涌,已将那案牍库正门烧成一片火海,可想而知这库房之内,火势更为猛烈。
原本吴森赶来,只想着这火势越大越好,最好烧得昏天黑地。
可此际,他却很是失望,这失火之处并非后衙,远威胁不到那陆羽安危。
不过既是来了,总得装模作样组织救火,以显他县中二把手的威严。
吴森招了招手,正要说几句无用废话,“动员”衙役们救火。
却在这时,却听老远处传来个熟悉嗓音:“好端端的,怎么失火了?”
只见陆羽连衣服都没穿戴整齐,就正急匆匆的赶来,刚一走近,一看那火势滔天,他当即大惊道:“这案牍库怎么着火了,我县中重要文牍均在这库房中,这要是被烧毁了,岂不要出大祸?”
县衙中历年留存的案册文牍,以及县中各地账册、籍牍都在这案牍库里,这一把火若烧开,确会会损失不小。
陆羽稍作思量,当即捋了衣袖,便要往那火场里冲,他这动作,倒将身边人吓了个半死。
那火势如此汹涌,你陆羽身为江宁县令,不说退到后面,怎么倒身先士卒往里冲了,这要真出了事,其他人不都跟着遭殃吗?
“大人莫冲动啊!”
众衙役赶忙阻拦,将陆羽拉住。
饶是吴森巴不得陆羽冲进去救火,也架不住人多眼杂,不得不上前劝阻道:“大人,你可是一县之主,若真出了事,下官怎么向上头交代?”
陆羽却将手一挥,大义凛然道道:“本官身为江宁县令,岂能在这危急关头退缩?”
闻言,吴森正要再作势阻拦,却见陆羽再次望来,拱手道:“吴县丞,你乃县中副官,如若本县出事,这县衙大事,可就交托于你了!”
这番话,说得慷慨凛然,仿佛他真要英勇赴死,将县治重任交待下来一般。
吴森那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的嘴角已抑不住地上扬,却仍在强作压抑道:“大人……莫……莫要冲动啊……”
劝阻的语气已不那么坚决,有这好事,咱巴不得你陆县令烧死在火场哩!
陆羽这时已从衙役手中夺过水桶,将要往那火场中冲。
吴森看得心急眼热,恨不能推他一把,送他入火场。
却在这时,陆羽又回过身来:“来人,将本官的大印取来!”
“大印?”
吴森心下纳闷,那官印不在自己书房里吗?
他还来不及思索,只见朱棣已小跑着奔来,手中还托了个盒子,正是装官印的木盒。
吴森正自迷惑,猜想那盒中是否空无一物,却见陆羽已提着那“官印”,走到自己身边道:“吴县丞,这官印至关重要,干系我县中一应事务,绝不容有失。
本官现将这大印交托于你,如若我死在这火场中,烦请你代我执掌县衙,待他日朝廷来人过问,你再替我将这大印呈上去!”
吴森仍自迷茫,手中已多了枚“官印”,而那陆羽说了通冠冕堂皇的话后,竟头也不回,朝着火场冲去。
“糟了!中计了!”直至此时,吴森才猛然惊醒,真正的官印,在他吴森书房里,而手中这装官印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