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相那边已没了主意,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管,难道就真的眼巴巴的看着那矿山被那陆羽挥霍掉?”
吉安侯府,陆仲亨,费聚等人凑在一起,正商讨着矿藏之事。
此前朝堂奏议,此事被朱元璋强压下来,陆仲亨一众很是不满,他们倒还想再做手脚,只可惜胡惟庸那边一再嘱托,不要再声张闹事,免得招惹了天子不悦。
胡惟庸自是沉稳惯了的,可陆仲亨几人兵武出身,最是不肯低头认伏,是以,众人聚在一起,又暗自商量计策,想着如何捞取矿藏。
“干脆咱也派人前去挖矿得了,反正那陆羽广开矿源,任由百姓前去开采,那些泥腿子们采得,咱们采不得?”
费聚最是心急,抱怨几句后,立时提出新的想法。
但这计策,很快遭旁人回绝道:“好歹也是堂堂勋爵,怎跟那些泥腿子混在一起抢矿?若叫外人知晓了,岂不要笑话咱?”
身为勋贵,与民争利,自不是件光彩的事,真让他们堂而皇之地抢矿,确实丢份。
见提议被回绝,费聚恼羞成怒,他愤而拍桌,恨声骂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派几个人去,一把火将那栖霞山烧了,左右咱也得不到矿,断不能叫那陆羽安生!”
原本不过一句气话,可周遭同僚们听了,却都鼓手响应起来。
“对,反正咱也捞不着好处,干脆去搅他一搅,叫那栖霞山不得安宁,陛下摆明了站陆羽那头,咱们可不能白白吃瘪,得去闹他一闹!”
众人起哄之下,费聚也觉这法子可行,反正矿藏已无指望,干脆去闹出些乱子,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莫想得到!
说干就干,众人一起哄,立时嚷嚷着如何捣乱。
却在这时,那陆仲亨幽然摆手,轻喝道:“诸位,且先消停一时!”
闻言,众人安静下来,全都看向陆仲亨。
只见陆仲亨幽然冷笑道:“便是要捣乱,也得定好计策,暗中行事,如此明刀明枪跑去,岂不叫那陆羽抓了把柄?”
众人纷纷点头道:“吉安侯此话有理!”
费聚更凑上前去,好奇道:“吉安侯有此计议,想必早已先行一步?”
陆仲亨幽然点头,不无得意道:“我已派人前去打探,暗查那栖霞山底细……”
事实上,陆仲亨早已暗示自家侄子,前去那栖霞山寻衅报复,但这事成功与否,他尚不敢作保,所以,此刻他并未将话说死,只一句“打探底细”模棱两可。
陆仲亨的算盘倒打得精妙,倘若事成,自是他早作布划,替淮西一众讨了个公道;即便事败,也能探得栖霞山底细,好显他陆仲亨行事稳重,料事如神。
这等隐晦心思,自不为外人所知,那费聚等人竟还齐齐拱手,夸赞起来:“终还是吉安侯行事老练,敢为人先,有你替咱们筹谋布划,定能给那江宁县令好看!”
平白得了夸奖,陆仲亨得意之极。
却在此际,府中管事跑了进来,疾步上前道:“侯爷,江宁县衙来人,说是送了侯爷亲眷回府!”
闻听这话,陆仲亨一众登时大惊:“江宁县衙?”他们正筹谋计划,要对付那江宁县,却不想人家竟主动登门。
“亲眷?吉安侯何时有亲眷找到那江宁县去了?”
众人正自疑惑,却忽地想起陆仲亨刚刚的话,他不是派人去栖霞山打探消息么?难不成……
正自犹豫间,那大堂外已传来“哎哟”声,是个年轻男子的惨嚎。
“姑丈,您……您可得替小侄做主啊!”
这惨嚎声,渐渐变作求援诉苦。
听到这里,众人哪还不明白,这是陆仲亨家子侄,被那县衙送来这里。
陆仲亨面上挂不去,却又不好再回避,只好大步走出堂去,众人忙也跟了上去。
刚一出厅堂,便见那游廊过道里,正摆着一副木板搭起的担架,上面当真躺了个年轻公子哥。
那公子哥一见陆仲亨,嚎嚷得更加大声:“姑丈,他们……他们将我的腿……”顺着这话,众人这才发觉,这人的腿脚已负了重伤,看情形显然已伤至筋骨。
“哼,好一个江宁县,竟敢殴打侯府亲眷,当真胆大包天!”费聚率先发怒,冷着脸便斥喝质问。
倒是那陆仲亨,脸色虽已铁青,却并无半分质喝之意。
那衙役倒是个怕事的,一见侯爵发怒,忙拱着手告饶道:“小人可不知情,这人是俺们县老爷让送来的,县老爷说,此人无意间闯到我县中栖霞山,失足从山上滚落下来,摔伤了腿脚,县老爷担心此人伤重难愈,便叫小人将之送回来。”
这衙役的话刚说完,胡德贵便呼嚷起来:“你……你放屁,分明是……分明是你们的人追我,将我逼下山去……”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岂能猜不出内情?
好端端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