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正确应对这民变之事。”
闻言,平安点了点头,二人当即结账,回客栈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行十多人便扮作游商,出了县城,没走三四里路,便已寻得一处名叫刘家村的村落。
因着毗邻县城的关系,这村落规模不小,大大小小的房舍堆叠错落,干净平坦的乡间小道穿插其间,间或有稚童、鸡犬在村中奔走,别有盎然生趣。
陆羽一行人走进村子,入眼便是间干净整洁的院落。
乡间小院,并无围墙院门,不过用一圈柴火围成栅栏,架了块木板作院门。
打眼望进去,便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正埋头打扫院落,这老者面相和气,看来不难交涉。
陆羽当即走上前去,敲了敲那木门道:“老人家,叨扰一下!”
老者倒还耳聪目明,闻言立即抬头,朝陆羽一行人打量着。
陆羽赶忙自荐:“老人家,我们是外地来的行商,想在这一带收些茶叶,不知您这村子里可有茶户?”
既要打探消息,总不能一上来就直问民变和税改,总得先套套近乎。
那老者走到门前,隔着栅栏摇头道:“俺刘家村可没人种茶,几位官人若是收茶,不妨再往东面去。”他指着东侧一处矮山道:“那罗山脚下几个村子,倒是有人种茶。”
陆羽怕他赶客,忙又道:“我们赶了许久的路,现今已是口干舌燥,可否请老伯赏些清水?”说着,他已从怀中取出几枚铜板,递了上去。
那老者一见铜板,倒有些不好意思,赧赧笑了笑,便即摇头:“几碗清水,哪敢要官人的钱,几位稍等片刻,小老儿这就取水来。”说着,他已将那木门打开,然后转身,往自家屋内去了。
眼看已套上近乎,陆羽几人相视一笑。
平安激动不已,忙又从怀里取出个银锭子,递给陆羽道:“喏,几个铜板怕套不出什么话来……”他那意思,银钱开道,撬开这村民的口。
陆羽将银锭子接下,却是塞进自己怀中,随即白了平安一眼道:“便是要拿银子,也不急着现在掏出来,否则消息没套到,反要将人家给吓跑了。”
既是演戏,也得装得像模像样,哪有人漫天撒银子去讨水喝的,真惹人家怀疑,反倒套不出话了。
说话间,那老人家已从屋中走了出来,怀中抱着几个小碗和一个水瓢,他走到井边,费力地摇着辘轳,显然是要打水递与陆羽等人。
陆羽赶忙迎上去道:“不敢劳烦老伯,咱们自己打水吧!”他给平安递了个眼色,平安立马抢步上去,从那老者手中接过辘轳,打起水来。
陆羽将老者扶到一旁,笑着将那几个铜板塞入其手中:“叨扰老伯于心不安,一点小钱不成敬意,还望老伯莫要嫌弃!”
老人家自是推脱几下,待陆羽坚持不下后,终是讪笑着接了下去。
钱已送出去了,喝不喝水倒无关紧要,陆羽只想套套近乎,向这老者打听税改之事,他装出闲聊姿态,向那老者问道:“咱们一路行商,听好几个村子在传近来不太平,不知可有其事?”
“没有……吧!”老人家想了想,道。
“是吗?我听说广信府那边因为税改之事已经闹出了民变,你们这边没有吗?”陆羽更是故作好奇道。
“这可……不能……乱说,俺们……每年都照实缴……了朝廷税赋呢!哪里来……的民变?”这老人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是吗?也许是我听错了,老人家,抱歉!”陆羽拱手,歉意的说道。
“没事,几位官人喝了水,便赶紧走吧!”此时的老者不再像之前那般热情,显然有些警惕,而从他的话语里,陆羽却是听出了异常,这老者好像知道点什么。
因此陆羽故作没有听懂一般,对着老者说道:“老人家,别介意,咱们再外行商,最怕遇到动乱,所以我才会问这么多,还请多多包涵!”
闻言,老者想了想,觉得陆羽说得对,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随即陆羽跟老者说起了其他趣事,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不少。
不经意间,陆羽提起了朝廷清丈田地,摊丁入亩之事,一听这话,老者顿时脸色一变,然后四处看了看道:“小官人,你可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也莫像村子里其他人打听,否则招惹了倔性子的,怕要挨打的!”
“这是为何?”陆羽当即问道。
然而老者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然后转回身子,朝屋中走去,一面走,他一面朝后方陆羽等人摆手,这架势显然是在送客。
“怎么办?”平安一脸忧愁,上前询问。
陆羽却也没了主意,只能苦涩摇头。
却在这时,院外忽地传来喊嚷之声:“七伯,七伯不好了!”
只见一个壮年汉子匆忙跑进院中,然后压根不理会陆羽一众,直朝那老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