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
而且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有在南昌才能搞清楚,因而直接乘坐马车从官道赶往南昌。
在锣鼓声中,陆羽大步走近,当先便朝二人拱手致意道:“藩台大人,延安侯,两位莫要折杀本官了,您二位可都是镇守一方的要员干将,岂可如此多礼!”
一通客套话还不算完,他更上前两步,亲自搭手扶起二人,这态度……倒还算平易近人。
李、唐二人略僵了僵,忙笑着拱手:“陆大人奉旨巡察,代表的可是朝廷,是天子,我等怎敢怠慢。”
陆羽一摆手,仰头笑道:“藩台大人说笑了,我陆羽不过一介后生,仗着天子青眼才混了个奉旨巡狩的活儿……如今到这江西,也不过走个过场,哪敢摆什么钦差架子啊!”说着,他兀自捧腹,大笑起来。
只可惜人家都是捧腹而笑,他这腰板儿太细,捧了半天没捧到肚子,只能将那钦差玉带提了又提,姿势没摆足,但脸上笑容倒很到位,他这一番态度已彰显无疑。
在场官员无不长舒口气,心中暗道这小钦差倒也不像传说中那般难对付,而李宜之、唐胜宗二人也有些懵逼,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惊。
这陆羽咋和事前想的,不大一样捏?
这哪里是初入官场的莽撞少年?这分明是官场老油子嘛!
“藩台大人?延安侯?二位何故这般表情?”二人正自懵逼,却见陆羽探头过来问道。
“唔~”
李宜之忙直起身,伸手招呼着:“今日站得久了,腰腿撑不住了,叫陆大人见笑了!”说着,他忙捶着后腰,作腰酸背痛状。
而唐胜宗也讪讪一咳,活动着手脚。
“倒是我的不是了,今日来得太晚,叫二位大人久等了。”陆羽当即拱手表示歉意,两人也赶忙赔笑,将这一茬意外揭过。
随即陆羽又将平安拉了过来,引荐道:“这位是右军都督佥事平安,想必二位早有耳闻。”
唐胜宗与平安曾时昔年战友,岂会不认识,便是李宜之未曾与之共事,也早听过这平安大名。
二人赶忙与平安拱手问安。
待几人见过礼,陆羽拉着平安,略有责备道:“平大将军,这回你可真得向这二位大人请罪!”这话说来似嗔似怨,带着半开玩笑的口吻。
在场之人全都懵逼,一时竟不知他意在何故。
陆羽却又笑道:“原本我早要来南昌,是平大将军非说要到地方县镇去看一看,才耽搁了日程。”
他竟将前提暗探的锅,直接丢给了平安。
二人不知缘由,一时不好分辨。
倒是平安愣了片刻,讪讪拱手:“陆大人批评的是!”说着,他又朝李、唐二人深揖一礼,口中连声告罪。
虽不明状况,但陆羽既要撒这谎,总有他的原因。
李、唐二人赶忙拱手:“哪里哪里……”
一番寒暄过后,李宜之将陆羽几人引入城中,招呼道:“钦差大人远途辛苦,今日我衙中备下薄酒小菜,替您接风洗尘!”
“还有宴席吃呀?”陆羽一听,登时眉开眼笑,他摸着肚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道:“那敢情好哇,这一路走来,天天吃糠咽菜,我肚里早没了油水了,藩台大人,你们可得多备下好酒好菜呢!”
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倒叫两人看傻眼了。
二人对视一眼,偷偷递了个眼神。
李宜之搓了搓手,故作羞赧道:“这个……陛下明旨在先,我朝公事吃请不得奢靡浪费,是以今日这顿宴席,只备了四菜一汤,还望钦差大人莫要见怪。”说完这话,二人又偷偷打量起陆羽,观望他的反应。
却见陆羽一听“四菜一汤”,眉头便皱了起来,虽然他很快将这表情掩去,但脸上仍残留着不大满意的神态。
“这样啊……也好,也好!能填饱肚子便是,陛下曾经教导过,为官须廉解奉公,不得铺张浪费……”陆羽随即轻笑摆手,他的笑容略有些敷衍,仍残留些遗憾失望。
二人一直观望,自然将这遗憾失望看得清清楚楚,当即相视对望,彼此交了个偷笑的眼神,显然极是满意。
看来这陆羽,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清正不阿么?
既然这样,那就好对付了。
“钦差大人,这边请!”
李宜之当先引路,带着陆羽一众上了马车,朝南昌府城而去。
在他们身后,打马缓行的唐胜宗却在心中腹诽不已:“说是清正廉明,我看不过酒囊饭袋,一听那四菜一汤,那脸拉得老长,活活一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哼,且等着吧,也叫你瞧瞧,咱南昌府的四菜一汤,是个什么排场!”
一行人进入城中,便一路沿着城墙直往西北向去,没多久,便到了一处足有数十丈高的高阁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