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便要撤回去的,怎好借与你?”
他想了想,做出退一步姿态道:“老夫顶多匀你一万兵马,爱要不要。”
“一万太少了,三万如何?”
“哼,最多两万!”
“三万,不能再少了……”
汤和最终负气而去,到了也没给个准数。
……
一周后,章江门外。
城门口聚满了人,官员、书吏、差役加一起,足足有近两千人,这些人全都身负背囊,看样子似要远行,他们就是这次准备下乡推行新政的官吏。
别看人多,但江西足有十三府、七八十个县,真分派到各地,人手仍显紧凑。
没办法,这次涉案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整个江西官场没剩下多少人,而且还要有一部分人维持日常运转,能有这两千多人,已经是东拼西凑的了,陆羽也只能将就着对付。
而在这些人身后,另还有浩浩荡荡的大军严阵以待。
这些卫所兵将,足有近三万人,是陆羽拉下脸皮向汤和借来的。
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清田官吏、弹压地方反抗势力、维持治安,顺道解决那些不听话的乡绅。
除了这些人外,各地方县衙、卫所,还要抽出人手配合行动,以全税改大计。
此刻这些人聚于城门,正是要聆听钦差教诲,做临行前的最后动员。
众目睽睽之下,暂代布政使的陆羽走到城门口,站到了临时搭建的站台上。
“诸位!”
语声洪亮,气势慷慨,一声喝出,城门口一片肃然。
“税制改革,乃我国朝大计,陛下为推行此政,已砍了无数脑袋,就连你们江西几位主官,先前阻挠税改,也已都送了命,由此可见,朝廷推行税改,势在必行!”
站在站台上,陆羽振声高喝,他先是强调了朝廷推行税改的决心,有前次平乱为鉴,朝廷大刀阔斧的雷霆手段,已无需再证。
眼看台下诸官吏面面喟服,陆羽接下去道:“本官忝代布政使之职,接下这税改大任,誓要将此政推行下去。
我已向陛下立下了军令状,宁肯留在这江西过年,也定要将这任务完成,而诸位此行下乡清丈田亩,正是这摊丁入亩大计的重要一环,大家务必勠力同心,共同完成这重大使命!”
一番高呼之下,众官吏齐齐拱手,连声应喏。
毕竟刚动用雷霆手段,陆羽的威望很足,这些官吏不敢慢待,但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表面应承谁都会做,空口答应也绝不能叫陆羽信服。
陆羽打算将威逼利诱招法全都使上,誓要叫这些人知道,办好差事才是唯一正途。
“大家可认得这二人?”陆羽抬手指向正自挂在城楼上迎风飘摇的两具尸体道。
一般的尸体有血有肉,当然无法随风摇动,但这两具尸体不同,它们的骨肉已被挖去,单单留下皮囊,中间塞满了草料,既是没了重量,自然就随风摆动了。
扒皮实草,名不虚传。
一看到这两具“皮偶”,众人面现惊惧,骇然抖似筛糠。
惊惧之下,众人低头四顾,竟无人敢抬头答话。
隔了许久,终是有胆大之人颤声应答:“是……是前任布政使李大人,还有前任按察使熊大人……”
“不错!这二人正是李宜之和熊泰!”陆羽当即点头,他面露威色,厉声而喝道:“他们阻挠税改,被陛下扒皮实草,悬楼示众!”
“不光光是这李宜之和熊泰,其余那一众从犯,也被砍了脑袋,那人头还堆在赣江边上。你们若有兴趣,也可前去一看!”
看?
众人早吓得腿脚发软,哪还有心思看那人头?
在场之人,都是那些被杀掉官员的手下,他们虽逃过一劫,却也心有余悸。
现在,想到从前的同僚变成一颗颗人头,再看到以前的上官被扒皮示众,他们哪能不心惊胆寒?
“下官等誓死效忠朝廷,完成税改使命!”众人赶忙拱手,高呼效命。
这一次,呼喊声大了许多。
陆羽很是满意,点了点头,目光巡扫一圈,随即再道:
“清丈田地,摊丁入亩,本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此番下乡,你们务必要对百姓宣传这税改的好处,切莫再叫百姓被乡绅地主所蒙骗,误会了朝廷的政策。”
“同时,推行新政时,务必要注意纪律,莫与轻易闹出冲突,激化与百姓的矛盾,如若你们闹出乱子,被那些乡绅地主抓住机会,惹出了民怨,若让本官查出是你们的责任……”
说到这里,陆羽稍停了停,阴冷目光扫视全场,而后冷笑两声:“哼哼,那就别怪本钦差不讲情面了……”
如何不讲情面?
众官员一面惊惧,一面好奇。
只见陆羽又抬手指向城楼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