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造次。
眼看身边的徐妙云已躬身致敬,陆羽也只好不情不愿地低头,躬身向朱家夫妇行礼,当然,行礼之时,陆羽特意将身子侧了侧,正对着马皇后,只拿侧脸朝向朱老鬼。
认马皇后作娘也便罢了,毕竟人家出面替自己提亲,你朱老鬼多大的脸,还想当我爹么?
拜完高堂,便是夫妻对拜,再往后……便要送入洞房了。
陆羽对这洞房花烛夜,自然很是向往,可被送进洞房的,却只有徐妙云一人,他陆羽还没抬腿迈步,就被朱元璋喝了下来:
“这么多宾客在你府上,你就火急火燎往洞房去?年轻人,当真耐不住性子!”
朱天子一顿调侃,惹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陆羽则羞红了脸,在心底给朱老鬼再记一大罪名。
婚宴开席,陆羽还得留在宴上,向众人一一敬酒,待到敬完一圈,可以安心回到洞房时候,他已喝得酩酊大醉。
在朱棣和小鼻涕一众的搀扶之下,进了洞房,关上房门。
晕晕乎乎间,他似是看见眼前一片大红,红烛、红绸、红彩头,红床、红帐,红盖头,那红盖头下,便是他的新娘了。
虽蒙着盖头,但通过脑补,陆羽也能猜出,今日的徐妙云何等天仙国色。
看她端秀坐姿,也能瞧出其身形窈窕,娴雅芳慧,心头一激动,陆羽轻笑了声,举步迎了上去。
“妙云,日后……怕要改口……”
正走到床边,与徐妙云说着体己温存的话,陆羽忽觉似被人敲了一闷棍般,脑中一片混沌,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噗通栽倒在床上。
“新婚之夜,居然醉死过去了?”
捂着昏沉的脑袋从睡梦中惊醒,陆羽直感觉错失了一个亿。
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一生能有几回?
“该死该死!”
捶了捶发昏发胀的脑袋,陆羽从床上爬起,这才意识到身边多躺了个人。
“唔,还是不大习惯……”
放慢动作,偷眼看了看仍在安睡的徐妙云。
秀眉入鬓,双目轻敛,琼鼻高挺,嘴角含笑非笑,呼息间均匀柔缓,全然一副恬淡柔美的美人熟睡模样。
许是昨晚忙着照顾醉酒的陆羽,这徐妙云未曾顾得上束发,此刻一绺发梢搭在右颊,顺着丰润脸颊一路垂到鼻端。
随着均匀呼吸,那发丝缓缓颤动,直颤得陆羽心神摇曳,忍不住自己也勾起嘴角。
正自看得痴迷,徐妙云却好似苏醒般,轻轻蹙了蹙眉,这细微动作,叫她那如诗如画的秀美睡态,更多了些许生动。
但陆羽已无心留恋美人睡姿,他被这轻微蹙眉动作惊得撤回脸去,连嘴角那抹淡淡浅笑也收敛起来。
“呼,好险,差点给她惊醒!”
侧眼偷看,见徐妙云仍是双目紧闭,陆羽才长长舒了口气。
原本,二人已是夫妻,本该再无隔阂疏离,可无奈昨晚那锦绣良辰叫酒醉错负,现下还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因此,眼见徐妙云将醒,陆羽莫名有种心虚,不知待她醒来,二人如何相处。
出于这种心虚,陆羽动作小心地爬下床,偷偷溜出门去。
床上的徐妙云仍是闭眼安睡,右颊鼻端的秀发仍在轻微晃动。
却在那房门“吱吖”关上的一瞬,徐妙云的鼻端轻轻耸了一耸,一只玉手悄然伸到耳际,将那绺秀发勾到耳侧。
双目仍是紧闭,嘴角却略略颤了颤,勾起一抹浅浅笑意。
……
因酒醉插曲,陆羽的新婚之夜不算完美,但随着第二天月升日落,夫妻二人同榻而卧,一切波澜都消解于无形。
洞房夜的小遗憾,会随着夫妻二人的琴瑟和弦,自然而然地转变成午夜谈资,反助涨了闺阁情趣。
陆羽的恬淡闲适,辅以徐妙云的秀雅慧致,自是相得益彰。
其中乐趣不足为道,但经这一段新婚之喜,陆羽由内而外升华成长,焕发出蓬勃生机。
当然,一切蓬勃只在闺阁里热闹,至于外界,倒因这婚事已成,渐渐归于平寂,至少,小鼻涕等人看来,陆羽除了近来精神头不大足以外,倒无甚变化。
“又睡,又睡,整日窝在房里睡觉!”
“再这么下去,老大要成瞌睡虫了!”
日上三竿,小鼻涕几人窝在院里,无聊地把玩着竹椅。
近来天气渐好,初春时节晒晒太阳,原本是恣意享受,可缺了陆羽这龙头老大,他们几人倒玩得不甚自在了。
正自抱怨间,忽听院外传来马车蹄铃声,随即有宫门中人推门而入。
“陆大人可在?陛下有旨!”
眼看宫中传旨,小鼻涕赶忙跑到内院。
尚未走近陆羽卧房,便听见屋内一阵窸窣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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