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给王贵一脚,这家伙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可是……”王贵还想狡辩道。
“可是什么,你真以为拦住了陆羽的奏折,陛下就不知道吗?你道那陆羽为何年不过二十,就能坐上这应天府尹的职位,他的手上可有沾染着数名封疆大吏的鲜血,而且,他还是魏国公的女婿,你觉得瞒得住吗?”胡惟庸眼神不无嘲讽道。
“魏国公?”胡惟庸的话将王贵吓得心惊肉跳。
魏国公徐达,论权势地位,绝不弱于胡惟庸,这陆羽竟是魏国公女婿。
胡惟庸再望向王贵道:“如此厉害人物,你觉得他仰仗的谁的权势?”
王贵怔怔道:“陛……陛下?”
能有如此履历,还敢和当朝宰相针锋相对,怕只有天子心腹了。
从胡惟庸的脸色中看出肯定答复,王贵骇然色变道:“那……那怎么办?难道要看着天赐被抓问罪?”
不算那腹中胎儿,也足有三条人命,饶你是宰相嫡子,怕也难逃死罪。
胡惟庸深叹口气道:“为今之计……就只有趁着陆羽闹大之前,先把这件事给压下来!”
“怎么压?那陆羽连你的面子都不给,还能给别人面子?”王贵怀疑的问道。
“你说这个大明朝,还有谁的面子会比老夫更大呢?”胡惟庸说着,却像是迷失许久又突然找到方向般,登时来了气力,从椅上爬起,大步便朝外走。
“比姐夫更大,难道是……陛下?”王贵喃喃低语着,突然灵光一闪道。
此时,胡惟庸已经走到驴车旁,王贵连忙上前叫道:“姐夫,您这是打算进宫,向陛下求情吗?”
胡惟庸却摇了摇头道:“不,老夫是要向陛下请罪!”
“请罪?”
王贵大惊,正要劝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老爷,你疯了吗?”
身后快步走来的,正是其姐王氏。
王氏快步上前,直拦在胡惟庸身前道:“老爷您这时请罪,难道是要将天赐的事告诉陛下?”
“老夫教子无方,自然要向陛下请罪!”胡惟庸慢慢说道。
“老爷,您这是将天赐往火坑里推啊!陛下……向来厌恶纨绔子弟……他若知晓此事,怕不要……要将我儿扒皮囊草?”
“不……不许去!”
惊惶之下,王氏连扯带拦,口中谩骂不断,实一副歇斯底里的妇人做派。
“胡闹!”
胡惟庸却猛一拂袖,连带着将拉住他衣袖的王氏摔了个趔趄。
将脸一板,胡惟庸厉声叱喝道:“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懂个甚么?你以为老夫此刻不进宫请罪,陛下就不知道天赐的罪行,就不拿他问罪了?”
一通叱喝,骂得王氏哑口无言,泪如雨下。
“为今之计,只有速去请罪,趁陆羽将事态闹大之前,求得陛下开恩,唯有陛下才能压得住那陆羽,也只有如此,才能救下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