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烂到根上了。
毛骧立即拱手,领命而去。
朱元璋又靠回椅上,敛目低喃:“你既要与咱玩弄手段,那就别怪咱对你不客气了!”说话间,那语气森然冰冷。
……
深夜,胡府书房中仍亮着烛火,昏黄烛光在夜风中摇曳,映得胡惟庸那来回踱步的身影,格外焦灼不安。
事关独子安危,他能不紧张吗?
“蹬蹬蹬!”
门外是幽静黑夜,急促脚步声格外明显。
一听这脚步,胡惟庸立即走到门口,探头张望,只见胡添快步走了进来。
胡惟庸当即关上房门,询问道:“怎么样了?”虽已从胡添那兴奋神色看出端倪,胡惟庸仍不放心。
胡添点头道:“老爷放心,少爷已平安救出,现下早已离开了应天了。”
听到这话,胡惟庸脸色一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随即追问:“那狱中白鸭如何?”
在他眼中,那代替儿子赴死的,压根算不得是人。
胡添幽然一笑道:“老爷尽可放心,此人长相与公子极为相似,若非仔细检查,绝不可能发现其已被调包,而且为防万一,我亲自给他灌了药,让他变得痴傻如幼婴,绝不会暴露身份的。”
“如此甚好!”胡惟庸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人已经离开了应天,他也算是彻底放宽了心,不再踱步,转身走到书桌旁,重重坐了下去。
靠在椅上,抬头遥望幽夜。
夜已深了,天边一片昏黑,只隐隐半轮残月,在乌云笼罩下发出迷蒙微光。
而这时乌云渐浓,又盖在那残月上,叫这仅剩的些许微光,也渐渐消失不见,彻底被漆黑所拥抱笼罩。
天已黑透,但胡惟庸仰头望天的眼眸中,却闪着得意光芒。
一波偷梁换柱,不但救了儿子性命,还成全了自己的“大义灭亲”的美名,更是将皇帝和朝臣耍得团团转。
如此精妙计谋,怎不叫人回味无穷?
……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已到了胡天赐行刑之期。
照说,今日是胡惟庸丧子之期,他绝没有精神再去理会其他事,但出乎所有人意料,胡惟庸非但没有请辞,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正常上朝。
朝会上,胡惟庸站在队列最前方。
几天时间,胡惟庸好似换了个人般,削瘦苍老了许多,此刻他人站在殿中,魂却好似被抽走了般。
看到如此萧瑟凄凉的身影,文武百官唏嘘不已。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站出来说话道:“陛下,胡相乃国朝栋梁,为我大明政通人和付出多少心血,他一心扑在朝政上,疏于管教其子,这才致使惨剧发生,望陛下看在相爷为国出力的份上,饶恕其子死罪!”
既有人起了头,其余朝臣也纷纷跟进。
“胡相大义灭亲,可谓忠正耿直之贤臣楷模,望陛下念其风骨,恕其子死罪!”
“求陛下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