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在多而在精。
走精兵质量路线的苏曜,这次派出人员虽然不多,但且不说关张赵典四将,就说那押运的百人队也个个都是苏曜从自家赤云骑士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中精挑细选出的精锐之士,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过人的武艺。
他们面对着眼前近十倍差距的敌人,不但没有一人脸上露出过怯战的恐惧,甚至反而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而在这些战士们的激励下,那五十名赵云从常山带出来的新兵也很快从惊慌中恢复,逐渐找回了勇气和信心。
“列阵!”赵云一声令下,汉军士兵迅速行动起来。
山坡上,在他们那几辆大车拉出的防线后,战士们迅速按照既定方位铺开,填充空隙,随时准备好应对乌桓骑兵冲击。
然而,等待中的冲击却没有发生。
只见雪花纷飞中,蹋顿越众而出,在山坡下竟是以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话大声劝降:
“坡上那汉军小将听着,某乃大王从子蹋顿。”
“尔等速速放下武器,交出丘力居大王,我便可饶了尔等性命!”
蹋顿的话音在风雪中回荡,但山坡上的汉军将士们却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稍顷,只见那赵云白马银盔策马而出,目光冷冽,回应道:
“蹋顿贼子,尔等手下败将,焉敢在此大放厥词?”
“速速退去,尚有一线生机,若执迷不悟,定叫尔等有来无回!”
见这些汉军不为所动,蹋顿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他之所以来劝降,自然是因为发现此战并不好打。
开战前便损耗一波人不说,这些汉军还有所准备,高据山坡。
这雪地冲山,他们骑兵的威力将大为减弱。
纵使得胜,他们怕也损伤不在少数。
这显然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
然而大王被俘,还被当众羞辱,此等奇耻大辱,他又不能坐视。
不过还好,根据刚刚斥候的报信,这周围已经确认并无伏兵,而那最难搞的苏曜也来不及赶到这里。
他依然还有优势。
于是,蹋顿再次扯开嗓子大喝道:
“小小汉将休要猖狂。”
“今日我勇士齐至,尔等不过区区百余之数,如何能够抵挡?”
“你那苏将军更是天高路远,救不得你们。”
“不想死的话就老实投降,否则我等大军齐发,定将尔等碾为齑粉!”
然而,蹋顿的话音未落,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大笑。
笑声中,一道身影自山坡后策马而出,那一身绿袍在周围红袍的将士们身前格外惹人注目,其正是关羽关云长。
只见他手持偃月刀,高昂头颅威风凛凛:
“尔等贼子,不过土鸡瓦狗,焉需苏将军牛刀杀鸡?”
“蹋顿小儿你若有胆,便出阵来与关某比划两下,且看某不斩汝首级。”
关羽此言一出,山谷间气氛骤然紧张,乌桓骑士们被这位红脸长髯的汉将气势所摄,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甚至连蹋顿眼中都闪过一丝忌惮。
这倒不是他怕了关羽,而是此情此景勾起了他一丝难以忘却的回忆。
这场景着实似曾相识。
当日,那姓苏的小将正如这般模样,傲气逼人的在平原城下邀战单挑,把他们杀得一塌糊涂。
没想到,这家伙手下的军官们居然也都这般傲气......
蹋顿这边惊诧,那边赵云心中的震撼也是不小。
方才,在见到乌桓联军来时,他们便一起商议该如何坚守。
关羽只是抚须表示愿先搓敌军锐气。
只是赵云实没想到,竟是这般解法。
也是,想来这般邀战那敌方大将也不会出场,如此惜命避战,不说打击敌方士气,己方肯定能看的士气大振。
果然,蹋顿以他堂堂大王从子,蹋顿头领身份尊贵,无名之辈不配与他一决为由拒绝了单挑。
然后紧接着,山坡上的汉军阵地就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嘘声。
如此场面登时让乌桓联军士气受挫,而汉军将士们则士气大振,嘲笑和嘘声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张飞见状,更是火上浇油,大喝道:
“蹋顿小儿,不敢应战便速速退去,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如此嘲讽,激得山下的乌桓将士们满脸通红,不少人叫咿咿呀呀的嚣着要冲上山去与汉军一决高下,尤其是那勇士郝铎,更是主动请缨:
“蹋顿头领何故这般畏缩,且让某家前去,斩了这无名之辈的狗头!”
“郝铎头人不可大意。”
库鲁末劝解道:
“此人虽是无名之辈,但观其人高马大,且时时跟在那苏将军身边冲阵的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