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急促的鼓声突然在大地之上响起,隐蔽等待在外围的阳群嚯地站起身,随即迅速摸上旁边一处小丘陵朝着东边一望,影影绰绰远处的魏军军营有几点火光摇曳,随后更是有一团火在边缘骤然燃起。
“这姜维!真成了!”阳群激动一拍土地,随后高声喊道:“全部上马!进攻魏营!”
汉军的八百多骑士迅速翻身上马,立刻朝着魏营奔去,不过一会,汉骑前面已经出现了一座简易的营垒,并没有挖壕沟,只用木桩树枝扎起来一道围墙。
“敌袭!敌袭!”魏营之中鼓声大作,值夜魏军的高声伴随着鼓声呐喊迅速响彻整个大地,一下子叫醒了整个魏营。
“姜维!姜维!”阳群一时间没看到姜维,心中焦急拼命大喊,睁大了眼睛借着火光努力去辨认,之前两人约定就是要在魏营西边接应姜维的。
此时魏营已经反应过来,开始朝着阳群等人射箭,阳群随即下令众人反击。
由于这次魏军扎营本身就并不认真,所以无论是外围防御设施还是安排的值守巡逻卫士都并不细致到位,姜维悄悄摸入营地和阳群率领八百余骑在营外佯攻让魏军反而很是惊慌,整个魏营乱做一团。
正在这是,有人报告姜维等人从北边摸了过来,原来,姜维让阳群等人佯攻西门,是为了吸引魏军注意力,好让他们从另一边突破营垒而出。
阳群迅速迎上姜维,看到姜维的一瞬间,阳群才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赶紧上马!”阳群大吼一声,但声音之中隐藏不住的是对姜维的担忧,“下次再让你做这些事情,我便是猪狗!”
姜维咧嘴一笑,随即轻盈地翻身上马。
由于今晚夜色不明,魏营之中一时间判断不出汉军这次来袭有多少人,所以只是在营地之中朝着影影绰绰的汉军骑兵部队影子射击,并不敢出营迎击。
阳群草草冲射了一阵,把魏军在营地之外值守的明哨暗哨和斥候等清扫干净,随即就调转马头撤离了魏营附近。
这次冲击魏营,再次刷新了阳群对姜维的认识,这个年轻人确实不一般,不仅是个人武艺不一般,胆子也不一般,而且他再也不觉得姜维是由魏军转投大汉的。
阳群瞥了一眼旁边与他并肩而骑的姜维,心中很是感慨,经过这两次与姜维一同领军作战,阳群深深觉得,假如有一天大汉果真被魏国逼入绝境了,恐怕这姜维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最晚放弃的。
……
郿坞部汉军的大胆东袭打乱了魏军的行进节奏。
正如姜维推测的那样,经过夏侯霸捅穿汉军防线,曹真对汉军越发轻视起来,从槐里率军西进就是分部开拔,依次西进的,费曜率领的雍州军熟悉地形,便被曹真安排在最前面,而曹真率领的大军远在费曜扎营之地四五十里之后。
凌晨,费曜灰头土脸返回了曹真的大营之中,报告本次被汉军夜袭的前因后果。
“大将军,昨夜有数千汉军突袭我部营垒,巡夜的兵卒慌乱之中打翻了篝火,点燃了部分营帐辎重,不过这波汉军已经被我部击退,火也已经扑灭了。”费曜清了清嗓子,施礼说道。
曹真端坐在几案之后,昨晚大营之中也在后半夜发现了火光,但因为夜黑难辨,并不清楚情况,只好让夏侯霸带领一部分亲军小心出营探查,所以曹真又示意夏侯霸也讲讲。
“大营之中夜晚篝火离大帐按规定必须在十步以上,易燃辎重附近更是不能有明火,费将军这次营地之中营帐和辎重都被点燃,要不就是你手下的兵卒连这点常识性的军纪都做不到,要不就是你的营地昨晚被汉军摸入了,你自己选一条吧!”
夏侯霸毫不留情面,朗声说道。
“这……”费曜涨红了脸,尴尬地站在原地,一下子被夏侯霸怼的无言以对。
曹真看了一眼费曜,如今大军即将要和汉军交战,还需要费曜等人冲锋陷阵,所以他摆摆手说道:“这次夜袭我军损失大否?夜袭我军的是哪员汉将?”
费曜清了清嗓子赶紧又说道:“夜袭汉军很快便被我部击退,折损了十几个外围斥候,粮草辎重损失了一些,那领军将领对方报着是姜维和阳群。”
“姜维?”曹真抬眼看了一眼,“这姜维听着有些耳熟。”
“大将军,这个姜维就是我前番日子和您讲过,直逼郿县城时遇到的那个降将,原先是天水郡参军,后来投降的蜀贼,武艺很是高强。”夏侯霸补充道。
“嗯,记起来了,原来是这个姜维。”曹真点了点头,但既然费曜部损失不大,他也就没再追究下去。
“大将军,这姜维艺高人胆大,而且之前五丈原时他就曾经与费将军一同作战,昨晚夜袭之事,我怀疑就是这姜维凭借着对我军防御的熟悉,直接摸进了费将军的营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费曜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这姜维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