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月芷是九天十地间最快的修士。

林溪看，阴毗奴姐姐恐怕也不遑多让。

哪怕是带着林溪，驾着最寻常的纸鸢，不过半日，阴毗奴便带着林溪来到了柳白月所在的福地洞天。

柳白月极为狡诈。

她的洞府位于景洲界域，幽洲界域和十万大山三方结汇之间。

在路上，林溪便已经幻若成了「月」之圣女的模样。

阴毗奴轻轻一笑，仿佛要实现自己之前所说的对称似的，勾着林溪的脖颈便匿身于林溪发丝下的影子当中。林溪只觉得脖颈痒痒的，这个家伙居然还故意漏出来一丝丝鼻息。

从纸鸢上落下，林溪朝着柳白月所处的福地洞天踏步而去。

一步便是数里。

不消片息，林溪便已经来到了那处洞天前。

依着耳边阴毗奴的指引，林溪站在一方青石上在空中画符，最后一笔落下的刹那，她便被传送到了洞府内。

没有小师祖的洞府那么阔气。

柳白月的洞府甚至可以用幽暗狭窄寒酸来形容。

石钟乳般的洞穴狭窄且深，一路上都没有灯火，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显得阴湿。

直到洞穴最深处，才有一盏昏黄的油灯长明，少女倚靠在石床旁正在看书。

林溪看着那个少女。

少女简单扎着马尾，头发柔顺。

脸颊白净细腻，稍微有些婴儿肥，有些圆润的脸蛋似乎还未完全长开，但已是天香国色。

胸脯鼓鼓囊囊，可以打十个染师姐。

像是林溪印象里的南方姑娘。

柳白月坐在那里像是书堂里还在读书的少女，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邪教教主。

“教主大人——”学着柳落雁记忆中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畏缩神态，林溪低头问礼。

柳落雁记忆里有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如何一边微笑着一边将一个和柳落雁同期，本应成为「宿」之圣女的少女活剥残杀的画面。

柳白月脸上溅着血珠，笑得好像天真烂漫，与此同时，鲜血滴答滴答沿着少女十指滑下。

即便是柳落雁那样疯狂病态的人，在柳白月面前依然畏惧七分。

甚至可以说...柳落雁之所以会那么疯癫，全然都是受到了面前少女的影响。

“怎么来的这么晚。”柳白月笑吟吟地问着，看起来就像是约好了一起上学的少女，询问同伴怎么来迟了。

可林溪却感觉到了恐怖的压力。

柳白月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溪修长白皙脖颈上的一点微红印痕。

心里面因为林溪‘跌落’的修为，所以对林溪生出的警觉又散去了些。

林溪扮作汗流浃背的样子，她将锅一股脑推到柳沉鱼身上，“这不是沉鱼妹妹昨夜才告诉教主大人召见。”

柳白月放下了手里的书，还是笑吟吟的。但是，压在林溪身上的气势却放缓了不少，“我不管你和沉鱼之间的纠葛。”

“但是——”

她的声音忽然转冷，刚刚才放缓了一点点的威势再次如排山倒海般朝着林溪袭来。

“我交代你们的事情。”

“一定要办好。”

“圣山呢？”

“我让你们寻些人去填喂圣山，结果你们把山给我喂到哪去了？”

林溪看似唯唯诺诺的低头。

心里面却念着那山不就在你眼前吗。

被我炼了罢了。

不过，果然——

柳白月并不全然相信那四位圣女。

她在白月教内，还有暗卫。

“教主大人...圣山消失是有原因的。”林溪好像扛不住压力地低头，从储物空间内摸出来一方宝匣。

“那份手稿。”

“我替您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