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耀嗤笑:“哗众取宠,妖言惑众,路道长莫非是演员出身吧?”
路宽漠然瞥了他一眼,还真被你一屁蒙对了,俺当年毕业跑了好几年剧组,演技也是没得说。
旋即朗声道:“时运不来好伤怀,撮上押去把梯抬,一筒虫翼无到手,转了上去下不来。”
孟繁耀厉声道:“有话直说,我们没有时间陪你打哑谜。”
张继中听他说的不像好词,心里倾向认为这位年轻道士还是游骗方士的概率偏大。
无他,嘴上没毛,太年轻了!
只有鞠觉亮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他稍有些常识,认得出他穿的靛青色道士大褂常服。
“路道长,不妨讲讲。”
路宽心里窃喜,还是香江人好骗,这不得分化拉拢下敌人。
他善意地向鞠觉亮点点头:“那就如孟主任所愿,不跟你们再细细掰扯本卦变卦之类的谶纬。”
“泽无水为困,水在泽下,困之象也,于人则有讼,于事则不谐!”
“简言之,张导近日应该有讼案在身。”
“另外,我看今天剧组停摆也不止因为这一点小雨吧!李亚朋先生呢?”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剧组停摆的事情在场之人当然都清楚,李亚朋打人事件还没彻底收拾收尾,被打的盐城客商昨晚就赖在剧组宾馆不走,非要讨要说法,不然就曝光给媒体。
讹钱罢了。
知晓内情的人仅限于几位剧组主创和周讯这样的当事人,这年代网络资讯又不甚发达,今天才从150公里以外的茅山坐车过来的这位年轻道士应该是没有提前知道的可能的。
“胡说八道!张导有什么官司在身?你不要恶意诽谤!”
他正要继续弹压路宽的妄言,突然瞥见张继中不动声色地对他摇摇头,心下一惊!
张继中是有苦自知,他炒王瑞在前,又为了炒作《射雕》在媒体前大放厥词,提出是因为前者水平不够。
结果这顿嘴炮导致打工人王瑞的新剧《情证今生》的合同告吹,后者将他诉至北平西成区人民法院,要求大胡子公开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10000元。
他也是刚收到传票。
如果说李亚朋的事路宽有可能从司机、刚刚聊天的周讯嘴里得知,而官司的事还未见报,他是决计不可能获悉的。
路宽见几人脸色各异心里暗笑,《射雕》在前世拍摄过程中的曲折离奇太多,不止如此,后面还会发生李亚朋受伤事件,对剧组来说更是棘手的事情。
又瞥见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的周讯,心道这时候郭靖和黄蓉应该已经因戏生情了吧,只是可怜了帮男朋友争取到《射雕》角色的超模曲颖。。。
妈的,这李亚朋还真是艳福不浅,恨不得取而代之!
张继中轻咳一声,看了眼脸色便秘的制片主任,正想转圜几句就被鞠觉亮打断。
“路道长,请问有何破解之法啊?”他可不想步王瑞的后尘,总像这么折腾,再给他几个月都拍不完。
路宽不置可否地笑笑,淡定地看了眼孟繁耀,眼神间的意味不言自明。
孟繁耀回过神来,探询地看向领导,见后者点头才强装镇定道:“路道长请先到外面透口气,给我们点时间商量下。”
“可以!”
江琴琴早就如坐针毡,赶紧拉着周讯一起跟着出去了。
“喂,小道士,你可以啊,是不是提前知道李亚朋的事儿了?”
三人在办公室外站定,剧组人员都在化妆间里躲雨,附近倒是没人打扰他们讲话。
路宽错愕地看着周讯递过来的女士香烟,哭笑不得道:“讯哥儿,你给一个道士递烟,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江琴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喊你讯哥儿呢,我觉得倒挺贴切!”
周讯不置可否地笑笑,自顾自点上一根,这时代的女星们大多很随性,放后世敢这么干第二天准上头条。
只是路宽看着眼前一个古装的黄蓉眯着眼鼻孔喷出烟气来,还真是有些魔幻色彩。
周讯嘴角勾起:“这外号我喜欢,小弟弟,以后跟姐姐混吧!”
“我看你也有几分道行,以后就给我做私人顾问,我给你开工资。”
她去年刚演完娄叶的《苏州河》拿了巴黎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主,又因为《大明宫词》大放异彩,算是个小富婆了。
“呵呵,不必,我一向是卖身不卖艺。”
“那你刚刚。。。”
江琴琴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偷笑道:“讯哥儿,你别看他年轻,我看小女朋友应该谈过不少呢,哪里像个出家人啊。”
周讯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道士,关键他是怎么做到一脸正气地口花花的,忒稀罕人了。
颜值即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