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马车里,后面都是空车。”蓝染平静地开了口。
“上一季的稻谷,已经放好了。”郭伏容也是小声回了话。
“明白,这次如何分配是好?”
“这次我又拉拢了些乡绅,立了新名目,缴了税。他们交了,百姓也不得不交。”
“这百姓还抽得出税?”
“怎么抽不出,你看。”郭伏容指了指远处在劳作的行尸走肉,笑着回道:“他们这不还活着么?我们可是保护了他们免受元贼屠戮的啊!”
“那是,郭大人为国为民,辛苦辛劳。”蓝染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次啊,乡绅们出了大力,他们的粮啊如数奉还。百姓的粮三七分成。”
“我们拿三吧。”
“嘿嘿,还是你上道,总不能我们拿七吧,那是朝中的大人们的啊。”
“郭大人辛苦!”
“蓝贤侄也辛劳!”
“诶,为国为朝堂,应当的!”
“应当应当!”
“请!”
“请!”
两人一起作了个揖,终是走到了院内的屋里。
郭伏容很自觉地坐到了主位上,而蓝染却也是识相地没有坐下,而是开始沏茶。
“对了,郭大人,您急需的那批石膏,也在车上了,需要我帮忙分好给其他府县的大人们送过去么?”
“嗯,这点小事你来处理就行,你年轻能力强,多做一点。”
郭伏容嘬了口蓝染递过来的茶,喝了口才回话。
蓝染微微一笑,也没有反对,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介意去做这件事。
能接触更多的地方官,对他来说可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好嘞,郭大人尽管放心,今日我就让下人给他们送去。”
“对了,乡绅们的你让下人送,其他大人的,你最好自己送。”
“明白明白!”
“蓝贤侄是个明白人,嘿嘿。”
蓝染把茶泡好后,也是顺势坐了下来。
此时的郭伏容,才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本账,里面记载的,正是这几年,他们搜刮上来的粮数。
这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郭伏容一直是贴身保管。
只有要在使用时,才会掏出。
这可把蹲在隐秘处的毛骧,急的是抓耳挠腮。
没错,这位未来的锦衣卫,此时正在观察蓝染和郭伏容。
因为距离的缘故,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但是他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随行的马车有蹊跷,这么这么空……而且一个府的通判,怎么会跑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会见永昌侯的义子。
这没有猫腻才怪。
办过许多案子的毛骧,自然是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他舔了舔嘴唇,兴奋地笑了起来。
也许。
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而自己,就是踏着这些腥风血雨,才能得到陛下信任,顺便捞些荣华富贵的啊。
看来陛下说得没错,这要跟着这批石膏,就能查到东西。
现在还搞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就继续,跟着石膏的路线走吧!
毛骧,已经盘算好了未来的,动向。
而桌上的蓝染和郭伏容,还在那里笑得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