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宁是撇了撇嘴,而刘廌却是终于忍不住了。
他开口道:“他们家中的长辈,可不是一般人啊……”
这是提醒朱安宁。
朱安宁也不是蠢人,他呵呵地笑了声。
“刚才,周王去耕了,燕王去耕了,你们三千户都下地了,他们能说什么呢?”
“话……话是这么多……”
“放心吧,现在谁还敢跳出来,不就是给我们陛下借口砍多一个么?”
朱安宁最后,把话是说得直白。
和朱元璋在找寻机会推进那些事务一样。
朱安宁也是审视多度的人。
现在他还真就敢随便折腾这群人。
郭桓案还在审讯中,他就看谁敢跳!
他把视线挪到了场中。
其他人也是如此。
特别是那些农夫们,他们是饶有兴致地开始参观第二批官老爷的表演。
“这不行……”有老农第一时间就开始点评:“这农具拿法都有问题……”
“确实,这群是根本就不会干活的,跟刚才的老爷们比,差远了!”
离得远,农夫们的话燕晓柳他们是没听见的。
现在他们的自信心也还处在爆棚状态。
然而,当他们准备大展身手时,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锄头沉甸甸的,每挥动一下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和那些杂草纠缠在一起,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才能有效地松土。
一时间,一群官袍男挥汗如雨,气喘吁吁,但荒地却没开垦出多少。
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显得狼狈不堪。
有几个倒霉蛋用力过猛,磕到了石头,手中的锄头甚至不慎脱手,飞了出去,砸在旁边的田埂上。
引得旁人一阵哄笑。
其中是虎贲卫那群人笑得最大声。
“嘻嘻,他们在干嘛?”
“不知道,演戏曲吧。”
亲卫文化水平是堪忧的,但是语言攻击力还是不错的。
两句话直接是把站得近的几个詹事府官吏给干破防了。
他们的脸上、手上、胳膊上,都沾满了泥土和汗水,原本整洁的官服此刻也变得脏兮兮的。
这时,连旁边的几位老农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偷笑,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哎呀,这些官老爷,怕是连锄头都没摸过吧?简直是胡闹嘛……哎呦别磕坏咱们的农具啊……屯了可没人修”旁边的老农在叹气。
“可不是嘛,松土可是个技术活,得用巧劲,还得有耐心。他们这样胡乱挥动锄头,别说松土了,连地皮都刮不破。”另一位老农附和着。
比起亲卫们,老农们攻击性不算高。
但是侮辱性还是有点强的。
不少官吏们听到了这话。
心里是又羞又怒。
特别是燕晓柳……他哪知道耕田是这么苦逼的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加大力气,希望出点奇迹。
然而,手里的农具却好像跟他作对似的,越来越不听使唤。
不仅是他,其他人大抵也是如此,那是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毕竟现在可是乌泱泱一堆人看着他们。
“行了行了,我们也开始干活吧。”
不知过了多久,有老农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身边的人开始上工。
毕竟他们也是有任务在身的。
一群人是附和着回了个好。
然后就就地在詹事府耕的田旁边开始卖力气干活。
那干活的架势,是比詹事府的人高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詹事府的人,已经是干到晕头转向,哪还有功夫看隔壁。
苦逼归苦逼,但是自信哥还是不缺的。
“啧,燕晓柳,你看我们这好像也有模有样啊。”一位官吏擦着汗,望着自己耕过的土地,颇为满意地说道。
“呼呼……邢浦窦,别说大话了……赶紧干吧,你干的还没我一半多!”燕晓柳抹了抹汗,看了眼自己的劳动成果,突然觉得还挺满意的。
然而,当他停下来歇息,他看到了残酷的现实。
“喂……怎么人家都挖这么多了!!!”燕晓柳是终于看到了隔壁农夫们的速度。
比他们开始得晚,却是轻松超了他们不知道多少地……
而且整的地,比他们漂亮多了……
“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还不如他们十几个人耕得快!”邢浦窦难以置信地哼唧道……
“不行了……我要累死了。”
“我也是……”
“妈呀,有水喝么?”
要是说刚才还是憋着一口气想证明些什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