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朱安宁去要钱了?怎么,他就这么缺钱,好像还逼得老五去找那户部的人了是吧。老五也是个憨货……”
朱元璋在那呵呵笑着,这事是毛骧告诉他的,锦衣卫这个监察百官的网,已经变得越来越密。
这些带刀侍卫,已经慢慢变得有点令人闻风丧胆。
一时间,应天府也好,地方也罢,居然还真的就消停了不少。
起码那些腌臜事,是相对少了很多。
这非常符合老朱的初衷。
他本来就是控制欲极强的人,所以,老朱很满意这个结果。
“回父皇,是的……闹得有点难看……”
朱标是刚从永乐庄回来,他是径直就来到了朱元璋所在的殿内汇报。
嘴上说的是难看,但是实际上也是笑意盈盈。
“难看?难看就对了啊……最近是不是又有人报他行为不端了?小过刚好,下个饬令,朱安宁公私不分,行事孟浪,禁足一个月!狠狠禁足!不得离开永乐庄方圆五里。对了,他的俸禄田,罚没今年的收成。”
朱元璋敲了敲案板:“以儆效尤!”
这话说得是冠冕堂皇。
而两人都知道……
这朱安宁的俸禄田,今年还是荒地……有个屁的收成。
至于禁足。
对朱安宁更是不痛不痒。
远处几个阁臣可都是还在殿内的。
朱元璋并没有让他们回避。
所以这些话,阁臣们是听得清清楚楚。
却也是明白了朱元璋的意思。
那就是,朱安宁,并无大过。
王本等阁臣是胡惟庸废除后就一直跟着朱元璋的无黑丝老头秘书团。
哪能不知道朱安宁做过什么。
番薯,土豆,江宁屯是干什么的。
铁冶,火绳枪,肥料,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那是一清二楚。
几人都知道。
起码这段时间内,这朱安宁,地位肯定是安稳的了。
无勋贵派系,无浙东背景,更不是元朝遗官……这样的人,自己老板,哪能不喜欢呢。
“对了,父皇,朱安宁他那庄子,现在可是大变样了啊。”
朱标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准备开始慢慢讲一讲今天的见闻。
毕竟,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他觉得必须要告诉自己父皇。
“变样?不就是听说他建了个民铁在那敲农具么。”
朱元璋此时也是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折子,喝了口茶,开始听朱标说。
“那民铁规模越超一般铁铺,里面工匠,办公,还有兼工分工明确,我看过记录了,日产农具不仅可以满足永乐庄和江宁屯,甚至他还有往外面卖的打算?”
“哦?他的铁器就这么好用?”
“他大量采买了城东铁矿的矿石,虽然不及遵化铁矿,但是敲农具是极好的,最重要是的,他的农具似乎是改良过的,我问了那些老农,他们都说好用……”
“他还真是能折腾东西啊……不过能让农户们干农活更顺手,这是好事,大好事,他爱买卖就买卖吧,他又不是那种左手倒右手的奸商,不必过多干涉。”
“嗯,所以他说要钱,其中一部分,就是说要拓建铁冶。”
“你不是说规模已经算大了么?”朱元璋听着皱起了眉头:“再拓建他哪来的人手去当铁匠?”
他是担心朱安宁又拉着他的虎贲卫全天候在那敲铁,这是朱元璋绝对不允许的,所以才有近期的敲打。
至于詹事府……那群人只要不折腾死了或者胳膊腿什么的断了残了……他老朱是绝对不会管的。
又不是没有大臣来他这里喷过朱安宁。
说什么竟能让有官职的文人下田干活,真是有辱斯文。
这些翻来覆去的屁话,朱元璋都用朱安宁也下田了,顶了回去。
“他是想用詹事府的人?那群人不是在耕田么,千亩地,人少了可伺候不过来啊。”
朱元璋想了想,觉得这个也不大可能。
“他开始在庄里雇帮工,比如之前他乡学里的半大孩子,都被他拉了出来,要么去他的肥料工坊,要么去铁冶,要么去田里劳作,是干半天活,上半天学堂……他说这叫什么半工读。”
“那些半大孩子,会耕田很正常,铁冶工坊的事情,他们怎么学会的?”
“朱安宁编写了很多所谓的工作手册,那些少年,都识字,所以学得很快,我看他工坊和铁冶运作都是有条不紊。”
朱标说得很慢,他试图把事情说得清楚些。
毕竟,今天去永乐庄,虽然最后的闹剧才是最戏剧的,但是最让朱标印象深刻的,还是永乐庄的运作。
它虽然依旧是一个村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