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老爹带着人一下就跑了,这锅碗瓢盆还得我们洗,当皇帝就是舒服是吧。”
朱安宁在院子里是感叹了一句。
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就是朱棣朱橚还有李景隆,朱安宁自然是说得放肆。
这几人还能害自己不成。
朱橚叹了口气,撸起了袖子,开始收拾东西。
“先生,我来洗吧。”
“哎呀,劳烦周王,怎么好意思呢。”朱安宁笑着坐下,一副麻烦别人的表情,身子倒是实诚,他又开始泡茶:“九江,你也帮帮忙?”
朱安宁又开了口。
李景隆自然不会反对。
这事他也干得不少。
两人很快就端着锅碗瓢盆去了一边。
只留下朱安宁和朱棣两人。
朱安宁是立马换了脸色,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看着茶水的热气冒了片刻才问道:“你刚才有没听到……”
朱棣也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朱哥,你也听到了?”
“听到一点……嘘,小声点,这事可不是小事……你家老五和九江,政治觉悟不够,最好不要掺和这事……”
“我政治觉悟就够了?”
天天被朱安宁灌输乱七八糟知识的朱棣自然是能听懂朱安宁的意思。
他常常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朱安宁老是觉得他在朝政事务或者打仗上……很强……
明明他藩都还没就……仗也是没正经打过的……
这问题也是让朱安宁有些绷不住。
你朱永乐政治觉悟不强,难道你那个曾孙子强啊……
“咳,你父皇都派你去顺天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是随便安排的啊?说回正事……刚才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空白文书……骑缝章……”
“我也听到了……朱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朱棣也是脸色凝重了起来。
代表什么?朱安宁哪能不知道。
怕不是明初四大案!空印案!!!
通常,大家都不会觉得胡惟庸,郭桓,蓝玉这三个案子有多冤。
起码主犯那群人就是自己作死的。
但是空印案就不一样了。
这在历史上可是很迷的一件事情。
版本众多不说,甚至连时间都有争论……
而且案发前后不同人撰写的文章过程和态度,那是又是完全不一样……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空印案,突出的就是一个空字,官员发空白文书有没问题?
那包有的。
但是实际又没查出具体怎么贪了,贪了多少?
没写……
这就很吊诡。
没什么实例举出。
只说有这么件事情。
牵连的人,一会是几百,一会又是几万。
反正突出一个抽象……
朱安宁看着朱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朱哥,你进言用议罪银抵了很多人的罪过,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是一罪接一罪啊……这次估摸又要抓不少人咯……空白文书也敢呈上来,怕不是失心疯了。”
朱棣在那叹气。
“燕王,你怎么看?”
“怎么看?”
“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什么……”
朱棣是一脸莫名其妙。
这也是点醒了朱安宁。
对哦,自己还当是朱棣听了个关键词就知道了具体过程……
是有点一厢情愿了。
自己是知道明史才有这般想法。
他连忙拉着朱棣解释了起来。
“上月不是收了粮么?”
“对啊,咱们庄的收成可好了,家家有余粮现在。”
“哎,不是,我不是说我们庄,我是说整个大明。”
“啊,各地收成时间不太一样,但是应天府以南的应该都是收完了……今年南边还算顺风顺水,收成据说也还不错。”
朱棣说的是他知道的情况。
作为即将就藩的人。
这些政事,他还是能收到报告的。
只不过没有朱标和朱元璋的那么详尽而已。
“送回应天府没有?”朱安宁顺着问了下去。
“陆续送回吧,应天附近十府,用不了几天,很快就能送达,远些的那些较为麻烦,有些还要走水运,外面官道不是偶尔能看见官兵押送的车队么,那大抵就是送粮的了。”
“那就没错了啊,空白的文书,骑缝章……”
朱安宁叹了口气。
算是二次确定了这件事情。
而朱棣最开始还是有些茫然。
确实也不是他政治素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