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币税征收得十分顺利,每当新铸造的一批金币、银币和铜币,在常备军和圣殿骑士团的护送下,来到法兰西各地的城镇时。
原本会竭力反对法王征税的各地贵族领主,都会带着各自家族压箱底的金币,主动来到市政厅外,按照10:9的比例兑换新币。
第三阶层的平民们,特别是阿尔贝公司的雇员们,享受到加薪50%的优惠后,也同样拿出辛苦赚到的铜币,按照相同的比例兑换新币。
而第一阶层的教士们,在兑换新币的过程中,反应十分冷淡,甚至等到运输新币的车队,刚一进入城镇市,就紧闭教堂和礼拜堂的大门,摆出一副十分厌恶的模样。
事实上,倒不是因为各地的神职人员,讨厌或是厌恶埃德蒙,以及他下达的征收铸币税,更换新货币的政策,而是因为教皇益英诺森六世下令,教廷所有的金币,必须经过他的手,才可以兑换。
显然,这个对权力极度渴望的教皇,不但想要进一步提高自己对各地教会的领导,加强教皇的集权。
同时,他也意识到,埃德蒙在借用征收铸币税,更换新币的过程中,在探查教廷的财政情况。
要知道,不论对于一个公司,还是一个政权来说,人事和财务的权力都是最为重要的。
中世纪的教廷当然也不例外,假如腓力四世没有强行解散只效忠于教廷的圣殿骑士团,那么教皇英诺森六世,肯定还会进一步加强对圣殿骑士团的控制力。
不过,各地的教会,则并没有像教皇英诺森六世想象的那样,可以在他的绝对领导之下。
因为各地教会的枢机主教、主教、神父和信徒们虽然都信封天主教,可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在利益的趋势下,当然不会。
所以,为了加快征收铸币税的速度,埃德蒙便秘密下令,让兑换新币的队伍,向各地的教会,用新币低价限量出售干红葡萄酒、白砂糖和香料。
在美味的诱惑下,这些平日里看似深居简出,理想信念坚定的神职人员,当然也就无视了教皇英诺森六世的禁令,开始私自兑换新币。
于是,埃德蒙用微不足道地付出,就顺利得到了各地教会大量的旧币,征收到了让他满意的铸币税。
当然,凡是无绝对,当他征收到图尔市时,却遭到了老熟人布索莱枢机主教的竭力阻拦。
为了抵抗埃德蒙的强权,这位曾经像慈父一般,对待埃德蒙的中年人,不得不秘密来到了巴黎,在凌晨时分,悄悄进入了卢浮宫。
在昏暗的油灯下,奔波了一整天布索莱枢机主教,依然挺直了身体,大义凛然地走进了卢浮宫的密室,对着坐在木椅子上面的埃德蒙,行了个礼后,用忧虑的语气道。
“我尊敬的皇帝陛下,您不仅得到了世俗社会中的最高权力,还让王权变成了皇权,这可是法兰西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先例,教皇本人对此非常不满,一直都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相信我,最好不要试图触碰教廷的财产,那些金币、银币和铜币都占满了剧毒,不但会让您痛不欲生,还会让您尝遍世间的一切苦难之后,悲惨地死去!”
埃德蒙客气地为布索莱倒上满满一杯的干红葡萄酒,递到对方的手里道。
“教廷的腐败程度,远超你我的想象之外,您应该清楚,两年前的巴黎市民起义和扎克雷起义,就是因为大臣们贪腐而酿成的悲剧。
为了避免法兰西帝国重蹈覆辙,不让曾经的悲剧重演,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为教廷排排毒,否则您将会看见一场规模更大的起义!”
布索莱枢机主教喝下几口干红葡萄酒,醇香的滋味顺着食道直抵胃中,随着升腾起来的酒精,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
“我当然清楚,教廷的腐败,就犹如长在法兰西帝国身上的一颗毒瘤那样,不仅会让法兰西病入膏肓,还会牵连整个欧洲的所有国家。
可是您教给我的外科医学技术,还没法儿切除这颗毒瘤,因为它长得实在太深了,既会切断通往心脏的血管,也会让四肢的血管受到重创,将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一具尸体。”
埃德蒙当然知道,布索莱枢机主教早在担任图尔主教坐堂的神父时,就对教会的腐败深恶痛绝。
只不过碍于身份的卑微,一直保持着敢怒不敢言的态度,再加上莱恩主教也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中,更是让对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想到这里,埃德蒙也不打算为难这个老朋友,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道。
“看来您已经在准备帮我切掉这颗毒瘤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知道您将要实施的计划详情,以及具体的时间表。”
布索莱枢机主教露出会心的笑容。
“我尊敬的陛下,我听说您招募了五支数万人的施工队,准备修缮巴黎通往帝国各大城镇的道路,我认为您修筑道路的选择非常棒,我会带领卢瓦尔河地区的神父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