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顾寒衣忽然开口安慰道:“说她杀人了,总比,被人杀了好。至少人还活着。”
这安慰人的方式还怪新鲜的。
叶沅一跃而上屋顶,顾寒衣紧随其后。
周解试图跟上去,但两人借力的地方已经站着人了。
周解只好作罢。
叶沅跑过几座房屋的瓦片,看到了被人群围住的白羽。
她的脚下躺着今早和儿子争抢丹药的妇人。
白羽被众人指着鼻子说是杀人凶手。
白羽竭力解释,说自己不是,没有杀人。
但,毫无意外,没人信她。
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白羽大小学习医术,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大夫。
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这些人挡着她的去路,手指几乎要戳到她脸上了。
“我没有杀人,我是衙门的人……”
白羽快急哭了。
此时一个油腻腻的壮汉挤了进来,色迷迷看着白羽,佯装愤怒道:“休要再狡辩了,看我把你押去衙门,让官老爷定你死罪!”
说着伸出手便要去抓白羽。
叶沅和顾寒衣双双下去,顾寒衣一脚将猥琐壮汉一脚踹飞。
白羽原本已经摸出银针自保了。
现在看到叶沅和顾寒衣从天而降,前一刻的惊慌无助,此时便化作了眼中的泪水滚落。
“你们终于来了,呜呜呜……”
白羽哭着道:“我没有杀人,他们冤枉我……”
白白净净的漂亮小姑娘哭了起来,一双漂亮的鹿眼中满是晶莹的泪。
叶沅一时心疼不已,伸出手抱住了白羽,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白羽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我们来了,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嗯嗯!”
“你们是谁?胆敢当街包庇杀人凶手?”
猥琐壮汉一手摸着被顾寒衣踹的心口,一手指着叶沅道:“当心去衙门告你!”
说着,他想到极好的污蔑之言道:“你们就是一伙的!你们就是干杀人勾当的恶人!”
他扬声道:“大家看好了,杀人凶手的同伙来了!一起抓住他,别让他们跑了!”
“要去衙门?”
叶沅松开白羽,转身眼神冰冷看着壮汉。
“是啊,你的同伙杀人,自然要偿命,还有你们,当街伤人,包庇凶手,应当是同罪!”
“那走吧。”
叶沅不欲与他多费唇舌道:“衙门我比你熟。”
“什……什么意思?”
猥琐壮汉意识到叶沅的身份可能不一般,磕磕巴巴问。
“意思是,”叶沅道:“我是衙门里的官老爷,她是衙门查案的仵作,他是衙门的捕头。你意欲对衙门的人行不轨之事,妨碍本官执行公务,寒衣,将他带去牢里关上十天。”
“啊?”
猥琐壮汉跪下不住求饶。
顾寒衣才懒得押他,对他小小惩罚一番之后便将他放了。
围观百姓知道衙门来人了,都怕惹麻烦各自散去。
“怎么回事?”
叶沅转身问正在检查尸体的白羽,“怎么好端端的人死了?是因为吃了丹药?”
“不可能。”
白羽道:“若是丹药吃了会死,梵净天的人就不会将它分发给普通百姓,而是拿去杀人了。”
“那她怎么死了?”
白羽摇头,面色凝重道:“我在城门口不远处找到了他们母子俩,开始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后来想要接近他们便给他们买了吃食。”
“一下午都无事发生,但在走入这条街的时候,母子俩人突然又因为一个烧饼而吵起来。我劝说他们也不听,儿子跑了,我没能追上,便只好回来找她。”
“但是,”白羽咬牙,“我扶着她,想要带她去衙门的时候,她突然气绝倒地……”
白羽回忆着妇人死前那一幕,眼神有些空洞。
“她在死前,看着那个方向,说了句什么,但是我没听清楚。”
白羽指了一个方向。
那个地方,是一处卖绢花的小摊儿。
“她应该是认出了谁,或许是石岭村相熟的人,又或许是梵净天的神使……”
叶沅猜测。
“先将尸体带回衙门吧。”
顾寒衣道:“你们先走,我来背尸体。”
叶沅将蹲着的白羽扶起来。
叶沅和白羽先出去,但本该站在原地等他们的周解却不见了。
“刚才出现的人是不是梵净天的人?现在周解也被他们抓走了?”
白羽眼中满是不安。
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