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辂和彭时的苦苦哀求下,刘邦冷哼一声,勉强答应了下来,将粮食往两人怀中一塞。
可当他转身的一瞬间,眼中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
确实是宰辅的好苗子,可惜就是站着的位置太高,脑子太僵,说话太空。
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将两人扔下去历练历练。
他们不像萧何曹参,早就把本事磨炼出来,就缺一个更高的位置。
想到这,他又扭头看了眼远处畏手畏脚的两人,暗暗叹了口气。
没想到千年之后,乃公还是个劳碌命。
这皇帝当的......
不知不觉中,刘邦已经走到了村口,正在收拾尸体的金吾卫见皇帝到来,连忙躬身行礼。
刘邦无所谓的摆摆手,看着身首异处的叛军,陷入了沉思。
郭懋小跑过来,躬身轻声道:“陛下来此,可是有事要吩咐微臣?”
“无事,乃公就是看看。”
刘邦看得入神,直到金吾卫将尸体拖进事先挖好的大坑中,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你说,这帮叛军是全都是这个样子?
还是说只有他们是这个样子?”
郭懋一愣,没想到皇帝会问出这种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他们都是些大逆不道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逆贼?”刘邦笑了笑,话锋一转道:“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造乃公的反呢?”
郭懋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刘邦也不为难他,自顾自轻声道;“一统之国,不该是这副烽烟遍地的模样啊。”
当年秦国烽烟遍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六国遗族在背后当推手。
而记忆中,明国可没有那么多先朝的王公贵族。
那问题就来了,是大明的问题,还是说这帮人贪心不足,一定要坐坐自己屁股下的椅子?
刘邦闭上眼睛快速翻阅了下记忆,但很快便失望的睁开了眼睛。
九岁登基,十六岁亲政,且很长一部分时间大权都在王振手中,完全没有对这个广袤国家的认识,找不到半点有用的东西。
见刘邦面色不虞,郭懋赶忙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臣愿立下军令状,十日之内,定斩贼首献于陛下面前!”
“乃公要那么多脑袋做什么。”刘邦摸着下巴,不耐烦道:“而且杀人不是目的,平乱才是。”
“还请陛下恕臣愚钝。”郭懋小心道;“这二者有什么...差别么?”
“唉。”
刘邦拍了拍郭懋的肩膀,有些痛苦的叹了口气。
若是子房萧何在,早就顺着话往下说了,哪还需要他亲自说。
但看着郭懋胆怯清澈的眼神,他只能耐着性子道:“没有理由,你会做这等杀头的活计么?
当年乃公......总之,事出必有因。
不然天天派兵平叛,钱粮从你身上拿么?”
“臣不敢!”郭懋跪倒在地,惶恐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大明绝无二心,臣.......”
“给乃公滚起来。”刘邦没好气道:“有表忠心的功夫,你不如替乃公想想他们造反的原因。”
郭懋战战兢兢起身,犹豫了下,忐忑道:“或许...或许是他们不服教化,贪心不足?
又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挑...臣全无中伤同僚之意,还望陛下明鉴!”
刘邦的眼神却变得阴冷了起来,良久才轻声道:“乃公想见到活的黄萧养,能做到么?”
陛下又想起一出是一出了。
郭懋的表情有些僵硬。
贼军势大,没有影印图形,想于乱军中找到一个人难如登天!
更不要说犯了谋逆大罪,没有几个人能甘愿请降受凌迟之苦,肯定会死战到底。
对这个命令,郭懋有苦说不出,话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说得太满,躬身行礼道;“臣定当竭力效死!”
刘邦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罢了,乃公也不为难你,做你的事去吧。”
他走到埋尸的大坑旁,看着黄土将那一身身衣服逐渐掩盖,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
与其在这苦等,不如......亲自去问问?
这叛军军容散乱,看纪律也不是十分严明,想要找到漏洞不难。
最重要的是,目前来看,这应该是能从黄萧养口中问出原因的唯一机会了。
刘邦有些意动。
至于最重要的安危......
他猛地抬起头,大声道“井源!
给乃公滚过来!”
......
数日后。
正在围攻广州府城的叛军,被打得丢盔卸甲。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