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你。
还有,你当年要是厚脸皮,你现在有没有脑袋都两说!”
黄谏一怔,如同泄了气的球一般,重重坐下了去,苦着一张脸,想端起茶一饮而尽。
方氏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会对黄谏造成多大伤害,继续道:“再说了,你凭什么和他们两个比?
一个是千年罕有的三元及第,一个是正统十三年的状元。
论前途,人家是天子近臣;
论学识,人家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文曲星下凡;
骂你两句你受着便是,哪来那么多委屈。”
“我乃朝廷钦命的一省大员,岂能行那卑躬屈膝之举?”黄谏不服气道。
方氏不屑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便有十三位布政使。
广东这地界,一不是鱼米之乡,二不是钱粮富庶之地,三不是军务重地。
这穷乡僻壤,贼寇频生,你又没本事做出成绩,就不要在这说些无用的废话了。
今日他们二人和陛下做了什么,你不是没看见,日后必然是内阁重臣。
和他们讲风骨,你也配?”
心中的遮羞布被彻底撕下,黄谏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好,那就依夫人所言,明日我便去给那两位大人当仆役去!”
“随便你,反正好话我已经说尽了。”方氏站起身道;“你若是想要斗气,那咱们最好尽快和离。
我可不想被你牵连。”
“你!”黄谏猛地抬手指向方氏,可看着她那张平静的脸,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对峙片刻,最终还是黄谏先败下阵来,缓缓放下了手,轻声道:“为夫省得。”
方氏抬起下巴,像一只战胜的斗鸡,傲慢的转身离去,可手刚放上门,突然停步道。
“皇帝毕竟还年轻,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我又能如何?”黄谏疑惑道。
方氏扭头白了他一眼,“当年你捧我爹臭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此为难?”
黄谏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有些尴尬道:“都是些旧事了,提他做什么?”
“想想皇帝当年怎么对的王振,再想想现在如何对待的商辂彭时。”方氏没好气道;“什么时候你能让正统帝对你百无禁忌,以后这个家里,就你说了算。”
说罢,没有再给黄谏说话的机会,快步离开了屋子,留下黄谏一人在屋中若有所思。
只不过相比官衙前那次,多了几分渴望......
与此同时。
布政使司的官衙已经彻底被金吾卫接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分每秒都有全副武装的金吾卫来回巡逻。
官衙深处最大的一间屋子中,刘邦箕坐在床上,看着面前坐得端端正正的商辂和彭时,有些头疼道:“乃公不是已经道过歉了么?
你们没事做么,都盯着乃公做什么?”
“陛下,臣有本奏。”商辂一本正经道。
“奏奏奏!”刘邦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
本来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可这床褥子实在是光滑松软,坐上来就让人有种想要睡觉的欲望。
在倦意的冲击下,刘邦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能勉强靠在被子上,手拄着脸低着脑袋,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
商辂和彭时想对视一眼,彭时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陛下,今日臣想和您说一件古之旧事。”
“嗯。”刘邦艰难点了点头。
彭时的眼神凝重了许多,沉声道:“臣要说的,便是郑庄公箭射周天子一事。
当年,郑庄公一箭,断送周朝数百年的基业,自此群雄割据,窥伺神器,陛下可知是何原因?”
“嗯?”刘邦缓缓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周天子御驾亲征,才酿此祸端,致使天子威严荡然无存!”彭时说的慷慨激昂,“而陛下今日之举,和那周天子何异乎?
陛下乃大明正统,身关社稷,当知人善任,用贤能以牧民,用猛士以拓土。
冲锋陷阵,冒矢杀敌,非帝王之责。
陛下,臣等并非反对您亲征,实则是这亲征,弊大于利啊!
想当年......”
彭时引经据典,一口气不停,连续举了五六个事例来证明亲征的弊端,商辂在一旁不时出言补充,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将状元之才发挥到了极致。
见刘邦频频点头,也不出言打断,两人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顺势洋洋洒洒的讲了半个时辰。
最后,彭时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还请陛下以前事为鉴!陛下之后切勿弄险,不然非万民之福!”
“臣附议!”商辂也起身行礼,郑重道:“还请陛下以天下为重,莫要再一意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