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间宅子,咱们还要去那位按察司经历家呢。”
“商翰林不必和我讲。”黄溥将帕子随手一扔,漠然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微臣自当遵命。
但我想知道,这两家人犯了什么罪,竟然要劳烦你们三位亲自来抄家?”
“昨夜发生了什么,黄按台一点都不清楚么?”彭时沉声问道。
“昨夜巨鹿侯派人围了我家宅院,外面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黄溥摇头冷声道:“还请两位为本官解惑。”
商辂和彭时对视一眼,接着才轻声道:“谋反。”
听到这个两个字,黄谏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颤声道:“怎么可能?
前些日子他还和我前去迎驾,好端端的怎么会谋反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商辂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看向黄溥。
当发现他惊愕的合不拢嘴时,商辂微微皱起了眉头。
再看黄谏,脸上那副惊讶的表情也不似作伪。
见商辂朝自己投来目光,黄谏更慌了,焦急道;“商翰林,我和这厮一点都不熟悉!
他做了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
“黄藩台这是做什么。”商辂将黄谏搀扶起来,温和道:“陛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
“可我...他......”黄谏指着宅子,话都不会说了,心里感觉和天塌了一般,不知所措。
“将军!”
一名百夫长忽然从宅子中跑出,到井源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难看,低声吩咐了两句,接着朝商辂和彭时轻轻摇了摇头。
商辂面色微变,连忙走过去低声道:“此地可有外人来过?”
“昨夜我离开后,便命人看守,绝对没有其他人来过。”井源懊恼道;“特娘的,莫非是见鬼了不成?”
商辂回头深深的围观众人一眼,接着轻声道:“巨鹿侯你在这盯着,先挖地三尺再说。
我等先去那经历家看看。”
井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接着对军士吼道:“给我拆!
一个大子都不许留下!”
......
城内,抄家进行的如火如荼。
城外,则是一片岁月静好。
不知不觉中,刘邦就带人走到郊外,只见平川旷野、连田阡陌,田中还有不少人正在修整农田,为来年的耕作做准备。
面对一望无际的农田,刘邦满意的叉起腰,正准备有感而发显摆两句,远处突然隐约传来几声的惨叫。
刘邦疑惑的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想了想,接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指,下一秒,一队骑兵立马冲了过去。
大约一盏茶后,骑兵押着十几名满脸是血的男子走了回来,为首的把总刚想躬身复命,却被刘邦摆手制止。
他叉着腰,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众人笑道;“算你们运气不好,今日被乃公撞上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位将军,不是什么大事。”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低头小声道;“就是一些误会?”
“误会?”刘邦看向那名被打得只剩喘气力气的男子,笑问道:“误会就能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我看你们一个个身强体壮,不像是种田的,说罢,你们是谁家的人?”
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说话。
刘邦笑了笑,直接抽刀架在了为首那人的脖子上。
那名壮汉吓得魂都飞了,赶忙跪地哭喊道:“将军!
不关我的事啊!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刘邦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刀又往壮汉脖子上贴了贴。
“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壮汉哭喊道:“就是有人给我钱,让我把这条路上的人都赶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了,不只是我,王二、赵五他们都收钱了!
这条路上,真的不止我们呢,您...您不能只抓我们啊!”
刘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再抬头看向农田时,发现原本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不知何时已经跑得一干二净。
难怪这一路上总感觉缺点什么,原来根源出在这啊。
看来这帮人,终究不是无所顾忌。
想到这,刘邦收回了刀,走到正不停呻吟的那人面前,俯下身子问道:“你...要找乃公?”
那人艰难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眼刘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剧烈抽搐了几下,气绝身亡。
刘邦面无表情的直起腰,淡淡道:“郭懋。”
“臣在!”
“回城。”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