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细细找上一遍,你想象要花费多久?
三十年?四十年?”
周昌眼神瞬间变得挣扎起来,脸上愧疚之色更浓,沉默片刻,突然重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接着认真道。
“做官吧。”
萧何一愣,摇头笑道:“如今这官场上都讲官身体面,纵然进了殿试,单口吃这一项,你就要被刷下去。
不能入那一甲,不还是要在家中苦熬,等着补缺。
而且你我都是无根浮萍,不能入了如今朝堂上那些人的法眼,想为政一方,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有人!”周昌激动道;“陈循。”
“他?还是算了吧。”萧何失笑道:“竖子不足与谋。
上了他的贼船,你我不日就要倒大霉,哪还有机会去找人。”
周昌一听双眸又变得黯淡,颓然坐了回去。
萧何轻声劝道:“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去找陈平。
他现在可是天子近臣,有他在,能省咱们不少功夫。”
“不不不不见!”周昌烦躁的摆摆手,将身子扭向一边。
“那只能我去了。”萧何轻叹道;“也不知那陈平,现在还会不会认我。”
“他、他若不念旧情,我、我帮你揍他!”周昌忽然道。
“算了算了,都是故人,这么久没见,见面就动手像什么样子。”萧何笑了笑,将话题轻轻揭过。
两人沉默了一会,周昌忽然道:“丞相您、您是大才,其实不用陪我在这虚、虚度光阴,您、您可以去做官的。
找人一事,我自己也、也可以。”
“瞧你说得那叫什么话。”萧何温和笑道:“都是故人,岂有不帮之理。
何况大明已经没有丞相了,不能为丞相,还做什么官?
像上辈子一样去做主吏...不,现在好像是叫主簿,权力比当年小了不少。
看蠢人的脸色行事,我可没那份好气度。”
说罢,他走到周昌身边,认真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你可以不见他,我先去探探口风。
实在不行...我在中间联络,总可以了吧?
昔日大汉丞相,给你做个传话的小吏,不会太委屈你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昌也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语。
他看向笑眯眯的萧何,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萧何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鼓励般拍了拍的周昌的臂膀,“收拾东西吧。
咱们去扬州......”
深夜。
陈平醉醺醺从一家大宅中走出,对满脸恭敬的家主笑道:“您放心,田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都是丰产的好地。
但丑话说在前头,您也不要让我难做。
该补的银钱,一分都不能少。”
“您放心,您放心,我明日便去办。”家主紧紧握住陈平手,十分热情。
当察觉到袖中传来坠物感,陈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重重拍了拍家主的肩膀,转身摇摇晃晃的上了马车。
待马车驶远,陈平才挑开车窗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伙人还站在门前不肯离去,这才满意的跌坐在马车上,将东西从袖中取出。
一对玉璧,白嫩无暇,哪怕是在黑暗中,都隐隐泛着温润的宝光。
摸着那比小娘子皮肤还细腻的玉璧,陈平突然笑出了声。
他还是高估这帮大家族了。
本以为是什么同舟共济的生死联盟,没想到一个个全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
田,早晚都是要买的。
与其落在后面,捡一些别人挑剩下的坏田,不如尽早出手,买些好田填补损失。
这帮人的小算盘,倒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半醉半醒间,陈平正思考着如何从那帮大族身上割肉,忽然传来剧烈的晃动,他一个不稳,撞在了马车车门上。
不等他发问,郞卫紧张的声音先响起。
“大人,前面好像有些不太对。”
“不对?”
陈平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探出头去,发现必经之路上,竟多了道人影。
月光下,一名壮硕的男子黑巾覆面,手中拎着一根长木棍,木棍上的铁枪头,随着男子转动手腕,反射出锋锐的寒光。
陈平愣了下,喃喃道:“他娘的,这时候了,还有游侠么?”
说罢,他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重重拍了拍马车,焦急道:“愣着干嘛,跑啊!”
可刚刚还在说话的郞卫,却没有回应。
陈平呆了下,再次探出脑袋,发现那名壮汉已经不见了,只剩几具尸体躺在路中间。
陈平面色瞬间煞白。
他清楚的看见,其中一人,正是往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