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向朱见深。
“不够?”
朱见深误会了周昌的意思,一狠心,又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接着从裤脚拿出一粒碎银子,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铜板,一股脑全放在了周昌手上,不忍再多看一眼,别过头去哀伤道。
“就这么多了。”
“你、你哪来的?”
“上次父皇没搜干净,我偷留下的。”朱见深努力控制将银钱拿回的想法,艰难道:“快给他吧,找到东西咱们就走。”
“......”
周昌低估了朱见深对于攒钱这件事的渴望,事到如今他也再找不出什么理由,只能由兴高采烈的鹿三带着,走入楼后僻静的小院。
相比前面,这里则更为清幽,都是独门独院,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芳香。
几人在院中七走八拐,停在了一处素净的小院前。
进了屋,鹿三引着二人坐下,躬身行礼后,便微笑着出了门去。
没过多久,便有一批侍女走了进来,在两人面前摆满了时蔬瓜果和精致小菜,屋内也点起了熏香。
整个过程,无声且迅速,听不到半点杂音。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朱见深才看向周昌,挠挠头道:“咱们来这...是吃饭的么?”
周昌没有回话,将桌上的菜挨个尝了一遍,才轻轻点头。
“花了那么多钱,就吃顿饭!”朱见深声音都变了,哭丧着脸道:“那可是我最后的积蓄啊!”
“也、也不光是吃饭。”周昌看着有抽泣前兆的朱见深,想了想叹气道“不、不过,你也只能吃、吃饭了。”
“银子,我的银子!”朱见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周昌胳膊大哭道:“你赔我银子!”
“是、是你要进来的。”
“是你说这可能有银子的!”
“我、我是说有可能,没说一、一定有啊。”周昌有些头疼,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该接这份倒霉差事。”
“还我,还给我。”朱见深泪如泉涌,很快便将周昌的袖子打湿。
“好、好吧,等下我给你问、问问,可以么?”
“真的?”朱见深猛地抬起头,将要流下的眼泪瞬间就缩了回去。
周昌疲惫的点点头,拿起酒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
又过了一会,鹿三走了进来,对周昌挤眉弄眼道:“爷,姑娘们已经准备好了,您是想......”
“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朱见深重重一拍桌子,替周昌把话说了。
“我们掌柜的?”鹿三犯了难,谄媚道:“爷,我是哪做的让您不满意么?”
“去叫。”周昌瞥了鹿三一眼,冰冷的目光让鹿三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不敢多嘴,快步出了门。
不到一炷香,身材丰腴的老鸨便走了进来,目光扫过屋内二人,却面不改色,深深施了个万福,笑道。
“二位,这还未开始,怎的就不满意了?”
周昌也不废话,从怀中掏出那张纸,像扔垃圾一般扔向老鸨。
老鸨手忙脚乱的接住,只看了一眼,便快速合上,恭恭敬敬的放回桌面上,笑道:“老爷,这也不是银子,奴家收不了啊。”
“吴尚礼。”周昌说着,轻轻敲了敲桌面,“银子。”
老鸨面色微变,依然笑道:“爷说的话,奴家实在是听不懂啊。”
朱见深急了,插嘴道:“吴尚礼那个贪官,贪墨了不少银两。
他一定还有钱藏在你们这,速速交出来!”
老鸨笑容抽搐了下,挥手命鹿三离开,目光在二人脸上移动了好一会,才轻声道:“二位是吴家的人?”
周昌轻轻点头。
朱见深用力摇了摇头,大声道:“不是!”
“......二位不如先商量好,再开口如何?”老鸨脸上笑容尽散,叉着腰冷漠道:“我不管你们是从哪得到这东西的。
但钱货已经两清。
这收据,我便留下了。
二位若是想继续玩,我做主,给二位免去些散碎银子。
不想玩,那就恕不奉陪了。”
朱见深挠挠头,对周昌问道:“她什么意思?”
“没银子。”周昌意味深长的看了老鸨一眼。
希望破灭的小朱立马沮丧的低下头,伤心了片刻后指着桌上的菜肴,对老鸨可怜巴巴道:“能退么?
他就只吃了一口。”
老鸨脸色愈发不善,对周昌道:“我说这位爷,想找茬就明说,让娃娃出头算怎么回事?
您是哑巴了么?
鹿三,送客!”
话音刚落,数名五大三粗的护院冲了进来,直勾勾的盯着二人,不停摩拳擦掌。
朱见深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