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疑之,执政之臣又不能坚持正论以辅盛德,徒欲阿顺主意,不谓于陛下无益也。
更远者,汉末十常侍卖官鬻爵,官员升迁不论才德,只论亲疏财货,致民怨沸腾,百姓怨声载道,终遭黄巾之乱,权臣祸国。
陛下,前车之鉴,后人岂能哀之而不鉴之?
若萧何有真才实学,何不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到那时,陛下提携此子名正言顺,百官莫不敬服陛下慧眼识英!”
话音刚落,曹鼐也跟着道:“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陛下提携,无可厚非,但幸进一事,其害不可谓不深远。
先帝曾谕吏部、兵部:今后凡中官传旨除授官员,不问职之大小、有勑无敕,俱要覆奏明白,然后施行。
先帝之言,音犹在耳,字字振聋发聩!
臣等非是危言耸听,但此例一开,便如洪水决堤,再难封堵。
若是有人图谋幸进,谄媚迎上,岂不是让兵、吏二部形同虚设,铨选律法成了纸上谈兵?
长此以往,奸人幸进,国将不宁啊陛下!”
话音落下,又有人开口附和。
但这回刘邦一个眼神,那名大臣便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只是重重叩头,表明自己的想法。
场面重归寂静,刘邦却抱起朱见深,跳下马车,在周昌的护卫下,向群臣走去。
“陛下,三思啊!”曹鼐焦急道。
“老臣求陛下收回成命!”胡濙躬着腰,几乎让胡子搭在了脚面上。
“陛下,曹公胡公所言极是,老臣请陛下深思,再做决断。”事关吏部权柄,王直终于上前,言辞恳切,恭敬行了一礼。
“都让开,朕要回宫。”刘邦脚步不停,淡淡道:“朕累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胡濙心急如焚,刚想上前阻拦,却被枪杆拦住了去路。
他微微一怔,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周昌,接着勃然大怒道:“你拦住吾等进谏,意欲何为!”
周昌没有回答,微微用力,便将胡濙推到了一边,险些将他推翻在地。
陈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胡濙,安抚都顾不上,指着周昌大骂道:“混账!
胡公一把年纪,劳苦功高,你这厮好生无礼!
陛下当前,你竟敢如此折辱朝中重臣!
陛下,臣参......参......”
‘参’字在陈循嘴里打了好几个转,后面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陈循脸色微红,恶狠狠瞪向周昌,恼羞成怒道:“你是何人?官居何职!报上名来!”
周昌没有理他,见刘邦已经走远,便收回长矛,快步追了上去。
陈循一怔,旋即怒道:“放肆!你给老夫回来,老夫定......”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觉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陈循扭过头,看到一身华丽的飞鱼服。
赵山河一脸冷漠,眼神像是盯上猎物的鹰隼。
锦衣卫?!
陈循心神微震,眼中却多了几分嫌恶,让到旁边,轻轻扫了扫肩膀,冷淡道:“你又是何人?”
“陛下刚刚的口谕,大人没有听见么?”赵山河伸出手,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请吧。”
看着虎视眈眈的锦衣卫,陈循心头顿时被阴影笼罩,下意识颤抖道:“我?”
王直身边,也多了一群锦衣卫。
但相比陈循,他就显得镇定了许多,略微整理了下衣冠,便推开锦衣卫,大步向城中走去。
当皇帝坐上礼部预备的马车远去后,人群瞬间爆发出嘈杂的议论声。
王骥瞪着眼睛,满脸疑惑道:“就这么...结束了?”
他还以为皇帝要摘几顶帽子才能了结此事呢。
就这么放过这帮文臣,实在让他有些失望。
“你还没发现么?”张辅忽然道。
“发现什么?”
“陛下变了。”张辅说完,便大步远去。
“变了?”王骥在原地愣了下,连忙追上张辅,好奇道:“话不妨说的明白些?”
“好歹你也是文官出身,这都看不懂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是正经八百的进士出身。”王骥嘟囔了一句,轻轻拍拍脑袋,看看远去的王直,又看看此议论的群臣,忽然诧异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箭在弦上才会令人生畏。”张辅沉声道:“相比于用王振专权,陛下现在的手段高明太多了。
你等着吧,这次陛下出箭,定然有所收获。
与胡濙曹鼐他们争论有什么用?赢输都有损天子威仪。
陛下摆明了要对吏部出手,今日他们说的越狠,陛下下手就会越重。”
他说着看向人群中的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