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时,朱见深停下脚步,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尚铭,参见太子殿下!”尚铭头也不抬,努力让气息变得平稳。
“做的不错。”朱见深点点头,想了想后道:“你是哪一监的?”
“奴婢无能,有负殿下重托。”尚铭小心道:“奴婢如今在宫中做些杂活。”
“这样啊,那...怀伴伴,你给他找个差事做吧。”朱见深对怀恩道。
怀恩本想提醒朱见深不要轻易决断,但如今朝中勋贵都在,不好当场驳了朱见深的面子,只能躬身道;“遵命。”
说罢,他走到尚铭身边,满眼警惕的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意味深长道:“做的不错,还不谢恩?”
“谢太子恩典!”
尚铭大声谢恩,用余光瞥见朱见深摆手,立马麻利的站起身,退到内宦队伍中,无视了周围羡慕嫉妒的目光,借着长袖,来掩盖自己颤抖的双手。
他赌对了!
除了怀恩和张辅,在场其他人不再关注这件小事,纷纷将目光投向场中。
经过严苛的搜查和辨认后,参与文试的军士接连走入场中,看着高台上密密麻麻的身影,有不少人都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张辅看了一眼尚铭后,也跟着向下看去,忽然目光一凝。
几乎就在同时,场中的韩信似有所觉,抬头看向高台,正对上张辅的目光。
两人对视片刻后,韩信终于挪开了视线,平静的打量着四周。
而张辅却缓缓长出一口气,轻轻碰了碰的归来的王骥,指着韩信道:“那是哪家的家丁?”
此次文试,因为太子来到,为了不让场面显得过于寒酸,令太子不悦,不少勋贵都偷偷将自家心腹家丁塞了进去,顺便给自家谋些好处。
这种事,当然瞒不过张辅。
但他没有掺合,此次来就只是想走个过场,好给皇帝太子有个交代,可韩信的出现,顿时让他也来了兴趣。
与其他人相比,镇定,冷静,还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威严。
见鬼了,他竟然从一个小兵身上察觉到了威严。
虽然韩信身材瘦弱,甚至还刻意在人群中隐藏身形。
但在久经战阵的张辅眼中,他就像是宣纸上的一滴墨般显眼。
这种人,怎么会是一个普通军士,怎么会甘愿当一名军士?!
张辅等了许久,但往日聒噪的王骥却一反常态,久久没有回应。
他好奇转头,发现王骥正盯着台下看得入神。
“你也发现了?”张辅用力撞了撞王骥。
王骥如梦初醒,轻吸了一口气,指着台下发出了同样的疑问:“那是谁家的子弟?”
张辅一愣,顺着看去,只见一名壮硕高大的青年,正抱着双臂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只一眼,张辅就确定这是个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老兵,身上那股凶戾铁血的味道,绝对做不了假。
“还有那个。”
王骥又指向一边,只见一个健壮敦厚的中年人,正站在人群中,和旁人聊的热火朝天。
看似平平无奇,但张辅却惊讶的发现,此人站位颇有章法,手有意无意的晃荡在腰间。
如果那里有把刀,他应该能在数息之间,将周围人都杀死,自身毫发无伤。
面对王骥探寻的目光,张辅轻轻摇头,心中的疑惑更浓。
这等人才,都是从哪冒出来的......
在管队的指挥下,参加文试的军士在朱见深的台子下列队。
临时充任考官的郭登对台上挥了挥旗子,立马就有传令兵跑到朱见深面前,单膝跪地喝道:“军士已齐,无缺额,请太子殿下示下!”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朱见深板着小脸,努力让自己多几分威严。
在怀恩的小声提醒下,他才大声道:“点兵!”
“遵命!”
军士一声暴喝,起身跑到台子边缘,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旗帜。
早有准备书记官拿着文册跑到郭登身边,用毛笔在身边人手中的砚台里重重一蘸,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军士。
“高明、侯英、年翰、韩......韩杏......”
听到这个名字,台上瞬间爆发出一阵议论声。
霎时间,无数目光落到了韩信身上。
韩信恍若未觉,暗暗低下了头,藏住紧锁的眉头。
只是一个文试,为何要搞得这般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入勋贵眼是好事,但过于优秀,肯定会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
而且...太子为什么会来?
大明皇帝是命不久矣了么,这么早让太子接触军权?
朱见深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好奇问道:“怀伴伴,他们在说什